一個隻針對她季瑤的局,一個針對著她腹中胎兒的局,這是一個可怕的陰謀!
隻是可憐了她的女兒……
才一個多月大的胎兒啊,甚至都沒有季瑤的一個拳頭大,那麼幼小而脆弱的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如果那個寶寶再好運一點,不投胎在她的腹中,是不是就可以逃過這一劫?
說到底,都是因她而起。
季瑤的淚水決堤,落得洶湧,一顆接著一顆打落在了枕頭上,不一會兒就將枕頭染濕了一小塊。
她哭得很安靜,沒有聲音,隻是靜靜地,絕望地流著淚水。
這是她對自己的寶寶最後的祭奠了。
她的存在甚至都還沒有被陸家的人所知曉,就這麼隕落了。
季瑤不甘啊,她不甘啊。
心頭滿滿盛著的都是滔天的恨意,她的腦海裡自覺地就浮現出了時如堇那挑著眉眼瞧著她得意地笑著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所導致的,都是她……
還有,陸北亭……
怪他們……都怪他們!!
季瑤死死地咬著下唇,直到口腔裡彌漫了一股鐵鏽般的血味,她才淒然地笑了一聲。
“陸北亭,時如堇,我季瑤,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泣血的聲音響徹在這個病房中,帶著刻骨的痛恨,帶著不死不休的決心,還有那勢必卷土重來的冷意,充斥在季瑤撕心裂肺的嘶喊聲中!
末了……病房內再次恢複安靜,又是那死寂一片……
後來的日子裡。
許墨偶爾有空會過來看望看望季瑤,隻不過他都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口看著病房內那一抹日漸消瘦的女人。
若說季瑤在懷孕時身材豐腴了些,那麼現在又暴瘦了下來,骨乾給她帶來了極致的美感,即使她在醫院裡也是一點兒妝容都不沾,但還是影響不了她的美麗。
現在的季瑤,身上多了一股灰沉沉的鬱寡氣質,她終日坐在窗前,隻字不言,就那麼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某一個點,瞳孔內也毫無聚焦。
日複一日,總是如此。
醫生在旁邊很是擔心地對許墨說道“許先生,經我們觀察,季瑤小姐很可能患上了抑鬱症。”
他的話讓許墨的眸子波動了一下。
奇怪的是,現在的許墨站在病房外麵,處在季瑤看不到的一個角度中。
他負手而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戾的上位者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壓迫著周身的人,和那日許墨在季瑤病房中時,那宛如登徒子一樣輕佻邪魅的人截然不同。
醫生忍不住擦了一把汗,繼續彙報說“還有,我們推測,季瑤小姐應該在早前就有過輕微的抑鬱症,現在有嚴重的趨勢,她還在養傷,卻不肯接受進一步的檢測和治療,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許墨眯了眯眸子,唇畔翹起沒有溫度的弧度,笑意丁點不答眼底,反而逐漸浮現出層層的戾氣,“讓她病著吧,最好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