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簡短的一個字，陸北亭就掛了電話。
時如堇愣在那，遲遲緩不過神來。
她要麵對事情太多了，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回到陸家去，可她卻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在陸北亭麵前掩飾。
“季小默，你該睡覺了。”
陸北亭從關叔那得知了季小默就在房間裡，沒有跟著柳惠去陸家老宅，他鞋子都沒有換，就去了他房間。
季小默其實早就迷迷糊糊睡著了，是陸北亭皮鞋磕著地板響亮的聲音吵醒了他。
還是這張冷冰冰的臉。
“賭氣對你自己沒好處，以後吃東西注意一點。”
沒有得到季小默的任何回應，陸北亭輕扯了一下嘴角，彎腰給他落到腰間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爹地。”
陸北亭準備出門的時候，季小默叫住了他。
這一聲輕呼立刻讓陸北亭頓住了腳步，連神情都略微一恍惚，都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了，他覺得季小默叫自己爹地的次數越來越少。
“嗯？”
很快陸北亭就回過神了，回頭看向季小默的時候，他的態度沒多少變化，依舊冷冷的，可仔細辨彆，他的語氣裡少了生硬。
“你想不想讓媽咪回來？我可以幫你的。”
季小默的眼神中懷著期待。
他願意放下前嫌，隻要陸北亭點個頭就行了，這樣還能讓陸北亭參與到自己的計劃中。
“季小默，這些是大人之間的事情。”
陸北亭一愣，他沒想到季小默會和自己這樣說。
季小默希望季瑤可以回來，他千方百計趕走時如堇就是為了這個，陸北亭的心裡非常清楚。
尤其是在季小默認定把自己從車前救下的人很可能就是季瑤以後，他越發地想要找到她，並且讓她重回這個家裡來。
隻是季小默從來不會和自己妥協，更彆提說出剛才那樣的話來，這的確有些反常了。
“你不想趕走那個壞女人是不是？”
看到陸北亭的反應，季小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原本還抱著希望，覺得陸北亭或許會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可他親手將自己的希望掐滅了。
“季小默，我說了，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孩子該操心的，我會處理。”
陸北亭覺得季小默的叛逆越來越嚴重，他身上的燥氣甚至和年齡有些不相符。
不管他和季瑤，還是和時如堇，這些話題都是適合和一個孩子去解釋。
季小默低著頭，他將怨憤的目光挪開，射在了被子上。
此刻他心裡特彆恨陸北亭。
季小默特彆後悔，要是沒有遇到陸北亭，雖然自己會沒有爹地，可是媽咪也不會被逼走，他還是個有媽咪愛的孩子。
“不要和時如堇作對，在我打算留著她的時候，你想要趕跑她是不可能的。”
陸北亭伸手捏了幾下眉心，試圖讓這種煩躁消除一些。
他覺得和季小默相處讓自己無所適從。
並非有意偏袒時如堇，這是他釣出季瑤的一個籌碼，如果讓季小默趕跑了，那他的願望才會真的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