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何拿到名單之後便離開了紫林峰,以當時定下的暗號,傳訊於楚九篙,取得聯係。
拔除內奸之事,宜早不宜遲,而楚九篙乃是陣法奇才,雖未必能在一夜之間,讓這百人消失。
但卻可以有一定的功效。
且因為楚九篙外三峰的身份,由他來做此事最為合適,即便是被宗門高層發現,也無傷大雅。
更何況,方何覺得這個自己記憶中不存之人,很有可能也是跳出棋盤的變數。
既是變數,便該做出一些令人稱奇之事。
...
與此同時,夜清河朝後山而去,無論是自己那便宜師尊,還是素未謀麵的細水峰主,皆可能是知情人。
從她們口中,或可得到一些線索。
不多時,夜清河便來到後山山路,但卻感覺到一股古怪的氣機縈繞此間,好似有人在此設下了一座陣法。
但這陣法的氣息,卻又與尋常陣法不同,似是一種新型布陣的手段。
這絕非是葉源之或者方何的手筆,那想來便隻有那位細水峰主了。
進入陣中,夜清河立時感覺到一股寒意自四麵八方湧現而來,但她三種功體之一,恰是陰寒屬性,所以可以免疫影響。
但隨著其不斷深入,原本沒有多遠的山路,如今卻顯得狹長無比,仿佛一切皆是虛妄。
可就在夜清河生出此念之時,她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是此前離開的應秋月。
她此刻眉眼之上,已是一層寒霜,正在一道藍色光幕之外徘徊,時不時搓手取暖。
可其堂堂歸海巔峰修士,加之修煉的又是水屬性劍訣,抗寒能力本就不俗,如今卻還是凍成這般模樣。
便莫說尋常修士,如何抵達此處。
而夜清河不知道的是,自己兩人遭遇的外圍陣法,已經是身上紫林峰與細水峰親傳弟子信物削弱過的版本。
若是沒有令牌在身,紫氣巔峰來此一遊也會被頃刻間凍成冰雕。
“應師姐。”
夜清河輕喚一聲,引起前方之人的注意,隨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其身旁。
應秋月注意到夜清河的狀況,似乎根本不受此陣影響,反觀自己的情況,著實有些相形見絀...
起初她以為夜清河實力低於自己,而論魁之戰中,她將夜清河的實力看作等同於自己。
而如今...事實在前。
心中也不免如師父那般,生出一聲感慨:
“不愧是那人的弟子啊。”
“這陣法是我師父搞出來的,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連我也攔。”
應秋月說出自己的判斷,隨後又輕拍了兩下眼前的藍色光幕,仿佛是在叩門一般。
夜清河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取出紫林峰代峰主的令牌握在手心,隨後朝那藍色光幕按去。
因為她覺得,這陣法既是細水峰主所設,而她與自己那便宜師尊又是關係匪淺,想來不會對紫林峰弟子設防。
果然,令牌觸及藍色光幕瞬間,後者便打開了一道缺口。
夜清河望向應秋月,示意其先行一步...
可應秋月剛剛上前,這缺口便立即彌合,連同夜清河一起,被一道無形劍氣震飛而出十餘丈。
“前輩這是何意?”
夜清河此時出聲,是因為她確定方才的無形劍氣不是陣法所設,而是人為出手。
因為這劍氣無形無相,瞬息而至,淩厲非常,若是想要取自己兩人性命,此刻自己兩人怕已屍首分離。
可這道淩厲劍氣,卻隻是將自己兩人震退,顯然是將攻擊精準控製到合適的方位消弭。
再借助劍氣彌散的餘波,將自己兩人震退,如此控製...夜清河不覺得會是陣法所為。
至少自己的陣道造詣做不到。
然而,回應夜清河的唯有周遭越發冰冷的寒氣,沒有絲毫聲響。
可是這些寒氣,對於夜清河來說毫無影響,受罪之人便隻剩下應秋月了。
應秋月感覺到寒氣入體,打了一個寒磣之後,忍不住出聲:
“師父,這寒氣對夜師妹沒用,你怎麼隻坑自家徒兒啊!”
而夜清河對於細水峰主一無所知,但如今見應秋月能夠將這句話直接喊出來,大抵可以猜出一些這對師徒平日如何相處。
想來那細水峰主,應該也不是一個難相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