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無妄之災，夜清河當然不會任其擺布，此刻望向同樣茫然的應秋月，兩人皆默契地沒有動手。
“愣著做什麼？今日你們定要分出勝負，否則...哼哼。”
天穹之上響起細水峰主的聲音，此刻其以空間手段徹底掌控這一片無儘汪洋，仿佛其內的兩人皆為玩偶。
斷難擺脫既定命運。
即便細水峰主有言在先，此地為獨立空間，於此交手不會真正負傷...
但夜清河也不會為了旁人的賭局而平白努力，讓自己成為入局供人觀戰取樂的小醜。
而最關鍵的是，紫林峰主，也就是她那便宜師尊還在場，即便她沒有修為，卻也難保她看不到比鬥的細節。
萬一自己施展出不應該出現在夜清河身上的功法，豈非當場暴露自己並非原主的事實？
而若不能隨心所欲施展功法，那便失去在比鬥之中，嘗試融合三種體係，提升自身的意義。
所以這一場戰鬥在夜清河看來，毫無意義。
“我認輸便是。”
夜清河淡然開口，雙手負於身後，一副任你如何排布，我決計不會還手的架勢，反將細水峰主一軍。
因為她篤定細水峰主不會當著自己便宜師尊的麵，當真傷了自己。
一旁還有些茫然，猜不透自己師父心思的應秋月，聽到夜清河認輸，趕忙在旁附和道：
“那我也認輸，我們就算打平了，師父你看怎麼樣？”
“不行！”
天穹之上，細水峰主的聲音再度傳出，卷起一道驚濤駭浪，顯然帶著三分怒意。
她沒想到，這兩女相識不過兩日，自家徒兒便寧願違背自己的命令，也不對其出手。
這當真是...
但其心念一動，便想到了一條解決之法...
揮手之間，無儘汪洋之上浪潮湧動，頃刻之間便將兩女身影吞沒。
而下一刻，無儘汪洋之上，便出現了兩道截然不同的身影。
夜清河望著眼前之人，眼底裡卻是露出一絲少有的詫異。
“楚寧月？”
但她隻是遲疑瞬間，便想起楚寧月並沒有隨自己一同進入此界，一同被拉入此界的，乃是劍宗少主應承歡。
所以眼前之人，應是幻象，而對方能塑造出這種幻象，定是用了探查內心的手段。
於是夜清河再度開口，讓以為自己計劃天衣無縫的細水峰主，身形一僵。
“應師姐，眼前一切不過幻象，我如今在你眼中是誰？”
應秋月原本已是眉頭微皺，但聽到夜清河的聲音後，微微一愣，而後釋然...
但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抬頭望向天穹：
“師父，你不覺得這樣做有些過分？”
細水峰主聞言，麵色竟有些尷尬...
她方才的確動用術法，強行改變了兩女眼中的對方，使之成為彼此心底必須一戰的對手。
夜清河眼中所見的，自是殘陽宮三長老楚寧月...
因為若沒有當年自己對她強行施展鏡心訣，便不會意外來到殘陽宮百年前的時間線，也不會被牽扯入此界之內。
當年的一念之差，乃是一切麻煩的根源。
所以她覺得，自己與楚寧月必有一戰，且此戰自己理虧。
至於應秋月，則是看到了她的童年陰影——細水峰主門下，真正卻已故的大師姐。
“你同弟子的相處方式倒是有趣。”
就在此時，紫林峰主淡淡出聲，可聲音即便平靜，在細水峰主聽來也有嘲諷之意。
殊不知，夜清河聽這話時，心中頗有感慨，想起自己這位便宜師尊，不似今日這般嚴肅認真之時...
平日裡與自己的相處，恐怕還不如細水峰主對應秋月的威嚴。
細水峰主聞聲，麵色陰沉數分，雖有心在故人麵前樹立自己身為師父的威信...
可是怪就怪自己，一開始就告訴兩女那裡是獨立空間，不會受傷，所以此刻即便自己施展術法...
也隻能嚇唬一下對方，不會有實際之效。
可讓自己當著故人的麵跟徒弟妥協，這也太...
可就在此時，一道傳音忽然響徹此間，無儘汪洋頃刻碎裂，夜清河與應秋月的身形，重新顯化於紫林峰後山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