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煞源稀少,雲山宗內可能就隻有那麼一隻煞源,明日之戰中也未必有煞源存在。
若是為了個未知的風險搭上自己,這是否太過愚蠢了些啊...”
老顧此言,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到不像是在與誰言說。
而夜清河聽到對方所慮,乃是擔心引煞之道影響自己心境之後,當即釋然三分。
因為自己修有書山忘淵秘法,心境乾擾於自己而言,萬不存一。
不過,自己身上的秘密已經夠多,若再加邪修引煞之法,在雲山宗之內的處境怕是...
“我覺得此法可行。”
夜清河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不過她倒也不會逼著對方教授自己此道,隻是告訴對方,自己這方麵無需他擔憂。
“啊?你可知這引煞悟神之道凶險異常,重點在於悟神二字,倘若引煞而不能悟神,便與被煞源浸染無異。
而且即便小友你天資卓絕,可這短短一夜之間,我隻能傳你理論,你卻沒有機會實踐。
倘若明日真有煞源現世,你以單純理論行事,恐怕也是危險重重。
如此,你還敢嘗試麼?”
老顧說這些話,倒真不是不願傳授秘法而找的托詞,隻是他為人雖然邪性,卻也有恩必報。
他覺得自己能夠保存記憶離開通雲塔,全是眼前之人的功勞,所以覺得對方有恩與自己,不想害了對方。
所以自己有必要,將此道的利害說清楚。
更何況,夜清河修行此道,倘若真有進境,日後也可引煞源之力,為自己衝擊八脈,轉化玄修之身。
否則以這具肉身的情況...
自己要麼是舍棄原本數千年所習所悟,自玄修體係從頭開始,適應這肉身體內的玄氣。
要麼便是如現在這般,每日嘗試轉化一絲玄氣,卻在次日有大概率會被體內玄氣自行修複。
因為這具肉身的玄修境界太高。
唯有一次性渡入大量玄煞之力,方能抵擋玄氣中和之力。
可引煞而不亂心神,則必須先修行引煞悟神法,否則自己一次性納入足以抵擋體內玄氣中和的煞氣...
必然瞬間墮化。
自己對於此法,雖有感悟與心得,可卻無法作用於己身,隻能再用千年或者更長的時間,水磨工夫。
或許有朝一日,自己能克服此點。
因此...
站在私心之上,老顧是希望夜清河修習此道的,但理智不允。
“嗯,還請老顧傳我此法,以備不時之需。”
原本夜清河對於老顧此言,還有些許猶豫,但看他幾度言明其中利害,夜清河便知道,對方不會害自己。
於是便在與對方拉扯三度之後,讓對方終於敲定決心。
...
半日匆匆而過,天色將明,夜清河自獨立空間而出,麵容之上已有幾分憔悴。
而老顧此時望向夜清河時,眼底已滿是驚訝,他素來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已經是悟性遠超常人之輩...
可如今,見對方一夜之間,隻聽自己理論而無實踐,便將引煞悟神之法悉數掌握,心中自是驚濤駭浪。
若是沒有通雲塔之行,自己恐怕真想強搶她做自己的衣缽傳人。
這還修什麼正道?分明是天賜的邪修種子!
殊不知,夜清河能夠做到此點,靠的根本不是悟性,而是秘法加持。
這一夜之間的心力損耗,已比得上她與人連續鬥法數日。
如今若不趁著今日的奪峰之戰尚未開始,養精蓄銳一番,莫說處理可能存在的煞源,便是與人動手也成了奢望二字。
老顧揮手之間,便撕裂空間將夜清河送回住處,而他自己則繼續在雲山宗之內遊蕩,看看是否能尋到其他煞源。
夜清河回到居所,倒頭便睡,並沒有打坐入定,因為心力消磨已至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