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承歡本就是武道天才,如今又因為許靈玲肉身的緣故,身兼秘法無數,雖然記憶殘缺所剩無幾,但也遠超常人。
即便這山崖之下無法施展修士手段,可其想要做到水下屏住呼吸,還是輕而易舉。
可如今感到的棘手的,卻是身旁昏迷不醒的夜清河,她並不確定對方能夠在水下生存。
現在無疑隻有兩條路,第一,將夜清河交給那青年男子,借其避水傀儡一用。
但她對此人並不信任,擔心對方所做一切,包括所謂的“那些東西”,都是在誆騙自己,引誘自己達成某種目的。
第二,雖然聽上去有些愚蠢,但好像是眼下對於葉道友而言最佳的選擇...
那便是不聽此子之言,跳出寒潭,與所謂的那些東西正麵交戰。
許是寒潭潭水冷冽的原因,應承歡的思路十分清晰。
若假設青年所言為真,外麵真有不可抗力存在,那他是如何得出那些東西厭惡潭水,卻不是完全進不來的結論?
他必然是之前領教過那些東西的威力,這才有此經驗。
可此子相較於自己,戰力遠遠不如,他都能在那些東西麵前留存一命,換作自己便不該不行。
於是心中一個大膽的念頭油然而生...
可就在她打算躍出寒潭之際,密林之中細碎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十餘隻畸形生物自密林內朝此飛撲而來。
這些生物通體漆黑,有的生著三張人臉兩手四腳,有的則是獨眼獨腳,形似肉球。
腐朽之氣蔓延開來,在空間中彌漫著腥臭氣味,讓人感覺到一陣反胃。
無論這些東西的戰力如何,單憑樣貌,應承歡便打消了剛剛躍出寒潭一戰的念頭。
她原本所處的世界雖也有修士的概念,但卻戰力稀鬆平常,且不能輕易出手,她哪裡見過這些個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
可是,自己不出寒潭,葉道友要如何存活下去?若她清醒,自己能夠做到水下屏息,她自然也能,可如今她是昏迷狀態。
昏迷之人若再溺水,後果不可知....
怎麼辦?該怎麼辦?
難道真要將人交出不成?
心念及此,一個話本子上的辦法,立時映入應承歡腦海之中。
“親她?”
應承歡眉頭微皺,她並不確定水下是否真能用這種辦法,為他人度息。
而且自己同葉道友滿打滿算也相識不到三月,好像沒有親昵到這種地步。
不過眼下是為了救人,加上兩人都是女子,倒也....雖然還是感覺很奇怪就是了。
一旁光幕之中避水的青年,其實遠不似他看上去這般鎮定。
他也是在擔心夜清河的安危。
可是如今他修士手段被環境壓製,而傳音之法又依靠神識,如今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隻能望著應承歡,期望她不要做出什麼愚蠢決定。
但下一刻,他便見應承歡朝夜清河親去,微微一愣...
可就在此時,夜清河...
睜開了雙眼。
睜眼瞬間,應承歡已至身前,夜清河下意識將人推開,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而應承歡見對方蘇醒,自然也是欣喜,更是保住自己免於尷尬。
但此刻不能言語,或者說她不確定在水下言語對方是否能聽清,所以...
做了一個向上的手勢,然後抹了一下脖頸。
“嗯?”
夜清河輕疑一聲,但也猜到她藏身於潭水之中,可能外界有什麼危險。
於是心念一動,以萬化歸元之力朝外界探查而去。
而當那些畸形怪物入眼之時,夜清河不禁眉頭輕佻。
因為這些東西,她似曾相識,在通雲塔內大雪山山頂,她曾遭遇過這些怪物。
隻不過,單以氣息而論,當初所遇的怪物,要比這些強上千百倍不止。
於是...
夜清河當即躍出寒潭,手中湛藍光華一閃,秋水無痕劍上手。
“啊?”
應承歡顯然沒有想到葉道友居然剛一蘇醒就殺了出去,莫不是燒壞了腦子?
眉頭微皺之間,也立即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