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哼唧...”
果然,如夜清河所料一般,餘下的那人,出於某種原因,仍舊不能正常說話。
而剛剛夜清河已經試過,有這麵具在,傳音也成了奢望。
不過,若這麵具的功效是讓人無法與外界交談,那大可連這哼唧的聲音也屏蔽掉,如此便徹底無法發聲。
但...
如今既然能夠發出哼唧聲響,夜清河便猜測,這麵具是否相當於一個轉化器,是將言語轉化成了如此模樣。
那麼,若是在聲音經過麵具之前,便通過其他手段壓縮,例如控陣...
如今一試,果真如此。
自己從此刻起,便有了主導權。
是了...
其實夜清河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方才的持盾女子,是由另一名幸存女子所殺。
單純是因為,案發之時兩女靠得最近,一女暴斃身前,另一女麵上隻有苦苦支撐的痛苦,而無驚懼之色。
這顯然有些反常。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如今無法發聲,所以自己想要如何引導,便可如何操作。
且不說,那幸存女子最為可疑,便是她純粹無辜,在當下之局中,引麵具青年襲殺於她,也是良策。
“是你殺了她?!你為何要殺她?”
果然,麵具青年驚愕之中恢複過來,此時麵色有些難看地望著那僅存的持盾女子,滿是質問口吻。
今日之戰,雖然來得莫名其妙,但自己隻想教訓一下來人,卻不想傷人性命,這畢竟都是山古門弟子。
可為何,自己沒有殺人,她們自己反倒內訌?
見對方不答,隻是一味哼唧,麵具青年覺得越發可疑,持劍逼近此女的同時,卻沒有解除那頭頂的陣法。
隨著青年步步靠近,那女子的哼唧之聲更為頻繁,似乎是想努力解釋什麼,還頻繁朝夜清河望去。
又或許,是想提醒對方,為何所有人都隻是哼唧,唯獨她能說話。
但可惜,麵具青年先入為主,加上他對那陣法很是相信,覺得在陣法壓製之下,夜清河不可能無聲無息出手殺人。
此刻最大的嫌疑,便是剛剛與那持盾女子站在一起的另外一人。
所以莫說這人如今隻能哼唧,便是能夠開口,麵具青年也不會懷疑他人。
而夜清河,此時則是安然站在原地,對著那被麵具青年步步靠近,急著解釋卻無法發聲的女子...
露出了一個綠茶宵小,陰謀得逞的奸詐笑容。
這已是她演技的極限了...
忽然間,夜清河注意到,那滿臉苦澀的女子,眼神變得銳利非常,不複方才疲憊之色。
夜清河立時操控陣法發聲:
“此女並未被壓製,小心有詐!”
聲出同時,原本持盾的女子,手中盾牌忽然潰散,重組為一柄沾染鮮血的短刀,反手一刀便朝麵具青年咽喉而去。
麵具青年早前便有防備,所以步步靠近得速度方才緩慢,並不是因為他被自己的陣法壓製太過。
此刻又經夜清河提醒在前,當即身形後仰,躲開致命一刀。
可就在其身形疾退之間,原本半跪於地的女子忽然起身,一步朝其中門踏去,踏得麵具青年步法大亂。
隨後每一步轉圜之地,都被女子搶先踏中。
一柄短刀,不斷朝其咽喉而去,縱使麵具青年險險躲過,但腳下步伐越發雜亂無章,已是險象環生。
其自知速度已不及對方,倘若再退,便沒有把握躲過對方下一刀。
於是不退反進,一掌攔向對方握刀手肘,孰料對方早有準備,短刀脫手而入另一手。
原本直取咽喉的一刀,猛然調轉攻勢,朝麵具青年攔來的一掌手腕削去。
後者反應不及,被短刀削入掌中,血花四濺而出。
吃痛之下,青年另一拳全力出手,夾雜裂石開山之力,迎麵轟來,隻為逼得對方撤手回防。
孰料對方身形一低,躲過一拳的同時,一記鞭腿反朝青年脖頸而去,鞋底不知何時,又多出一柄短刃。
同時另一腿踏入青年中門,用力一攪,已然將其身形製住。
“啊!”
逼命危機瞬間來臨,青年避無可避,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