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清河一聲輕疑，隻覺靈台一陣清明，與先前紅塵問心終結之時皆有不同。
非但沒有半分不適，反而覺得心曠神怡，似是什麼桎梏悄然破碎。
林潛三次身死，皆因這一道黑影劃過。
起初，自己還以為這黑影現身擊殺林潛的前置條件，乃是其於人前施展無名劍法。
但如今看來，或許是這黑影現身的時機，乃是人為設定好的，隻要時間一到，便會出現。
隻是...這一次林潛身死的時間點，遠比以往晚上太多，這或許是與白發女子有關。
也許黑影忌憚白發女子的實力，所以才隻敢在山下殺人...
不對，白發女子臨彆之時，曾贈與林潛信物，要其想通之後便捏碎信物尋她。
所以她沒有道理讓林潛去送死。
換言之，她也許並不知道山下有此黑影徘徊。
由此可以看出，黑影延遲數十年擊殺林潛，或許與那白發女子無關。
或許，是那黑影的實力，仍在武道範疇，因此其無法登上那孤峰絕頂。
雖然這一次林潛死得有些輕易，但...
至少對於黑影的情報，有了新的進展。
或許解決黑影，林潛便能破局，而自己也得以完成這被人動了手腳的龍首試煉。
心念至此，夜清河催動神識，嘗試突破紅塵卷限製，看一看周圍的先鋒會觀禮之人是何反應。
然而即便此番紅塵卷，對於夜清河而言並無負麵影響，可還是無法突破此層無形屏障。
在夜清河眼中，外界之人仍舊隻有模糊輪廓，看不清其樣貌表情，難以捕捉更多信息。
而她不知道的是，先鋒會中，那四名對紅塵卷動了手腳的執事，如今正惶惶不安。
他們險些以為自己調整龍首試煉之時，留下了什麼紕漏，這才讓夜清河得以尋到破綻。
還有那白發女子，分明不是劇本中的人物，為何會忽然出現？為何會帶走林潛？
但好在，最終林潛還是死於非命，紅塵問心還是以失敗告終。
如今紅塵問心已過三次，便是門中老手，同一日內連續催動三次紅塵問心，也定然耗損極大。
可此女如今還絲毫不知情，若她催動第四次，哼哼...
想來要不了多久，其便會心力枯竭而死。
隻是他們哪裡知道，如今夜清河陣法已成，他們眼中那個耗損極大，身影搖晃如風中殘燭者...
並非真相，而是夜清河想要他們看到的。
正當夜清河想要繼續催動紅塵卷時，一陣危機預警忽然自心底湧現，讓其動作一滯。
直覺告訴自己，此番催動紅塵卷，或許與以往會有所不同，需得謹慎。
夜清河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於是暫停催動紅塵卷之法，開始凝神調息，穩固心境。
同時暗運忘淵心法，嘗試驅散可能被紅塵卷隱藏起來的影響。
但可惜，一炷香的時間匆匆而過，其一無所獲，並未在體內發覺什麼異樣之處。
不過因為這一炷香的調息，其心力已然完全恢複。
而先鋒會的有心之人，如今卻在紅塵卷的四道光幕之外，催促不停，與許原所屬之人針鋒相對。
似乎他們根本不知道，夜清河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一般。
確定自身並無異樣過後，夜清河這才再度催動紅塵卷，而先前的危機預警，已然不複。
但右手剛剛接觸紅塵卷，一股強烈的疲憊之感，便瞬間蔓延周身，幾乎瞬息之間，便抽離其七分心力。
倘若剛剛沒有調息完全，如今心力怕隻剩一分，會傷及根本。
心神收攏之間，文字再現。
【第一年，你從夢中驚醒，望著自己的手腳時常發呆，似是覺得自己並非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
在那之後，你每隔三日便會大夢一場，夢中是此前林潛三世的過往，但你心中對此並無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