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克看了眼李玄策,“真的嗎?”
李玄策點頭。
三人便上了馬匹向前一路狂奔。
李玄策拍了拍小騾子的腦袋說“事情緊急,我先過去,你呆會兒循著我的蹤跡過來,這雨不太尋常,你自己小心。”
小騾子叫了一聲,好像是在說自己沒問題。
李玄策不再多言背著羅紹陽一路狂奔起來。
背著劍匣的少年背上又背著一個孩子,前方三人騎著馬一路狂奔。
不多時幾人就來到了李和所見到的那道亮光處。
竟然是一座宅邸,宅邸大門的牌匾上寫著“白府”二字。
在牌匾旁邊掛著兩盞白色的紙燈籠。
來到這座宅邸前,周先克三人都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敲門。
風雨夜裡,又是荒郊野嶺突然就有這麼一座宅子,怎麼看都邪門得很。
李玄策觀察了下麵前這座宅子,門口既無鎮宅的石獅子,大門上也沒有貼門神畫像。
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座大宅大門上的牌匾竟然是白色的,牌匾上黑字寫著白府二字。
一時間李玄策竟然有一種來到了靈堂的感覺。
就在李玄策猶豫的時候,背上的羅紹陽發出了難受的聲音。
拖不了了嗎?
想了想,李玄策隻能說“沒辦法,羅紹陽已經撐不住了,就算這裡真的是鬼宅也少不得得去闖闖了。”
周先克點頭,率先下馬上前拉起門環用力的扣響大門。
眼下也是顧不得什麼規矩禮儀了。
結果敲了許久,大門才緩緩打開。
剛好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把開門人的臉給照的透亮無比。
看到那人的臉,周先克嚇得後退兩步。
開門的人是一位頭發全無,一臉枯槁恐怖的老嫗。
突然這麼一下,就算是李玄策都嚇了一跳。
看到在那張臉,李玄策就算是想極力說服自己這個宅子沒問題也沒用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選擇在外麵淋一夜的雨。
麵色枯槁的老嫗怔怔的看著門外幾人。
一時間周先克幾人竟然忘了開口說話。
老嫗有些不悅,說了幾句什麼,但幾人都沒聽懂,想來是什麼鄉野方言之類的話。
老嫗見四人一臉茫然的樣子,便換了個說法。
這一會兒幾人聽懂了。
是在罵他們幾人大半夜的這般無理,亂敲彆人的府邸大門。
周先克也不管這些了,大聲說“府上還有位置嗎?能讓我們借宿一宿嗎?”
老嫗那雙凹陷極深的眼睛微動看向漢子,“你這人說話中氣這麼足,哪裡是需要躲雨的?”
周先克沒好氣的說“咋地,中氣足就該被雨淋啊,可不得好好保養一下。”
老嫗不再多和漢子廢話,她又看向站在後麵的李玄策。
瞟了眼他身後的劍匣,沙啞道“劍客?”
李玄策點頭。
見老嫗沒反應,李玄策無奈的說“還請老人家能讓我們借宿一晚,我這位小弟弟實在是受不得這雨淋了。如果在沒有可以取暖的地方的話,他這身子骨能不能熬過今夜都難說,還請老人家發發善心,幫幫忙,如果要錢的話我們可以給!”
老嫗打量了眾人半天,才緩緩點頭說“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進門後右轉那邊有空著的廂房,切記不要亂走,打擾了我家夫人休息,可繞不得你們。”
周先克在旁邊搓手笑著說“那是那是,我們肯定規規矩矩本本分分的!”
幾人將馬匹拴好在大門口屋簷下,一個接一個的進了大門。
眾人都進去後,老嫗在門口四處看了看,然後迅速關上了大門,偌大的門關門聲卻幾乎不可聞。
在不遠處的一處樹叢裡,小騾子看著大門被關上,搖搖頭將雨水甩開,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