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青年的呼吸變得粗重,拉赫曼知道火候到了。
他掏出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鋪在桌上:“看,這是我觀察幾天畫出來的,守衛每兩小時換一次崗,西側貨梯的監控有15秒盲區.”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像影子一樣在中控大廈周圍遊蕩。
拉赫曼教會了平頭青年如何偽裝成維修工、如何利用路人遮擋避開監控、甚至如何通過守衛的肢體語言判斷他們是否起疑。
“記住,永遠不要和守衛對視超過兩秒。”
拉赫曼躲在街角,指著大門口正在抽煙的守衛低聲道:“看到那個藍製服了嗎?他每次抽完煙都會去廁所,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轉機出現在第四天的白天,平頭青年興奮地跑回來,差點撞翻桌上的水杯:“我發現個送水工!每天上午八點半都會去中控大廈送桶裝水!”
拉赫曼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立即帶著平頭青年去送水公司應聘。
在這個詭異式微的世界裡,馬雷克重工的守衛們早已放鬆了警惕。
他們很輕鬆就通過了簡單的麵試,第二天就推著裝滿水桶的小車來到了中控大廈門口。
“證件。”守衛懶洋洋地伸出手。
拉赫曼低著頭遞上工作證,心跳如雷。
守衛隨意掃了一眼就放行了,甚至沒注意到他深藏在眼睛裡的紅。
“記住路線。”拉赫曼壓低聲音對平頭青年說,同時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一個藍瞳守衛經常巡邏的轉角。
他早已將藍瞳守衛的巡邏路線和時間背得滾瓜爛熟。
與此同時,張陽青從安全屋醒來時,天色已暗。
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拿起手機隨意一刷,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揚,整個天空市都亂套了。
“看來渡鴉首領選擇了第二個方案,想要讓這個世界知道詭異的恐怖,那我就"如他所願’。”張陽青輕笑著穿上外套。
他覺得渡鴉首領是個人物,但還是中計了。
走出安全屋,眼前的城市已經完全變了樣。
往日燈火通明的街道如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灰霧,路燈的光線在霧氣中形成詭異的光暈。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偶爾還能聽到暗處傳來令人毛骨竦然的咀嚼聲。
在一個十字路口,張陽青看到幾個馬雷克守衛正在圍剿一隻人形詭異。
其中一名守衛的手臂已經扭曲成奇怪的角度,卻還在拚命射擊。
“堅持住!支援馬上就到!”領隊的守衛大喊著,聲音裡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裡,幾個市民正蜷縮在貨架後麵。
玻璃門上滿是血手印,收銀台旁躺著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求求你們,讓我進去!”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瘋狂拍打著店門,她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著,眼睛裡泛著詭異的綠光。
“滾開!你已經感染了!”店裡的保安舉著鐵棍,聲音顫抖。
張陽青悠閒地走過這些場景,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戲劇。
他特意繞到中控大廈附近,看到大廈周圍已經有過打鬥的痕跡。
周圍有不少詭異的屍骸,還有受傷的守衛,看上去在自己來之前,這裡已經遭受過襲擊。
這讓張陽青微微皺眉,他在這座城市潛伏多日,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詭異,而且從現場痕跡來看,襲擊者還不止一個。
張陽青蹲下身,指尖輕觸地上還未乾涸的黑色血跡:“有意思,這是給我安排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