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哥雖然做得不對,但至少人還活著啊!這不是比什麼都好嗎?!”
舒妮奧回宿舍之後就一直委屈地縮在床上,晚上的訓練也沒去。
身為好友的星花肯定不能視而不見,也請假待在宿舍陪舒妮奧說話。
“不要再生氣了,家人久彆重逢哪有生悶氣的呀”
舒妮奧把頭埋進膝蓋裡“我沒有生氣我就是有點難受。”
她的通訊器裡還存著柯維的聯係頁麵,包括那句輕聲輕氣的語音。
悲劇發生後,舒妮奧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她一直無法原諒自己那天賭氣的行為。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明明柯維都那麼低聲下氣地求自己了,他也不欠自己什麼,反而是自己欠他好幾條命。
好在有人開導陪伴,她想開了,並且聽了柯維的話——待在羅德島,好好地活下去。
“我想去找他說說話星花,你能幫我問一下他的宿舍在哪嗎?”
所以現在她毫不猶豫地撲到了少年的懷裡。
“大半夜怎麼不睡覺?要不是今晚沒熬通宵,你肯定找不到我。”
幾小時前剛被萊芙娜言辭犀利地埋怨一頓,柯維現在連和舒妮奧說話都有些汗流浹背。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如同在黑暗中被蟒蛇纏繞般的窒息感”。
待在羅德島這幾個月,舒妮奧明顯長高了些,反倒是洛肯水箱那三年裡身高一直沒什麼變化。
“鬆一點,鬆一點,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女孩子要稍微矜持一點。”
雖然軟軟的感覺很不錯,但還是要把男女有彆的理念好好給這孩子灌輸一下。
“嗯”舒妮奧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los都跟我說過了,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真的很讓人省心。”
柯維用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掛著的淚珠“劉海不錯,這是在哪做的新發型?”
“對不起,我那天不應該鬨脾氣的,我——”
“——哪有不鬨脾氣的小孩,同樣的問題不要犯第二次就好。”
“可你剛剛才說我不是小孩子了。”舒舒有些懵。
她向來是無條件相信柯維的,柯維這種自相矛盾的情況隻會讓她困惑。
“管那麼多乾嘛,懂我意思就好——而且,我都說了不會輕易死掉,對我的話多少要有信心呐。”
聽完這句話,舒妮奧又把頭埋進柯維的衣服裡,若隱若現的啜泣聲從縫隙裡傳出。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害怕,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羅德島的大家,市長女士,還有埃內斯托哥哥,拉菲艾拉姐姐,他們都很照顧我”
“我交了好多朋友、學習了很多知識、也成為了和柯維一樣的乾員,我有聽你的話——我有在好好地活著!!!”
她抬起頭,早就哭得不成樣子。
“los先生說、明天你要去處理危機合約,我聽其他乾員說過,這是最危險——”
“——安心啦。”
柯維明白,舒妮奧想要一個保證,一個不會像上次一樣躺屍歸來的保證。
“柯維不管什麼都自己承擔著,都已經成為負擔了,變得看不見自己前方的道路,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再等等——等你真正能獨當一麵的時候,我肯定會找舒舒幫忙的。”
少年一直,用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我肯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蒸饃,你還信不過我嗎!?”
又是和上次一樣的說辭呢。
“——相信!”
一邊哭泣一邊笑著,一邊笑著一邊哭泣,舒妮奧的表情像是被強加上嗚咽和笑聲一樣,最後她的嗚咽和笑聲在房間靜靜地落下。
畢竟,「家人」就是要互相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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