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拱火的表情,溫知虞輕斥:“庭瑞,莫要亂說。”
江綠柳卻認真回答:“我與表哥的關係,與二公子和郡主的關係並無不同。
表哥雖是個傻子,卻能拿性命對我好。
若沒有他幫我逃離舅舅舅母,今日的我,隻怕是已經淪為一具枯骨了。
無論如何,此生我都很感激他。”
溫庭瑞知道燕瓊對江綠柳有意思,本想借“表哥”來激一激燕瓊,卻不曾想,江綠柳竟回答得如此認真純粹。
溫庭瑞反倒麵露愧色,喃喃道:“對不起……”
江綠柳道:“沒關係,我知道二公子是在開玩笑,我沒放在心上的。”
“江姑娘,你人真好。”溫庭瑞睜大眼睛,眨了眨。
燕瓊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咳咳……”
溫庭瑞佯裝關心:“阿瓊,你是嗓子不舒服麼?”
燕瓊:“……是的。”
“你是不是上火啦?”溫庭瑞繼續問。
燕瓊:“……沒錯。”
望著兩人小孩子般幼稚的行徑,溫知虞心中覺得好笑,不由得和江綠柳對視了一眼。
江綠柳一臉茫然。
溫知虞含笑喚來淺杏:“煮一壺清火茶送進來吧。”
“清火茶太苦了,我和阿瓊都不喜歡喝釅茶。”溫庭瑞道:“來一壺龍井茶就好了。”
淺杏應下。
很快,茶就被送上來。
四人圍著茶桌而坐。
燕瓊拘謹得厲害,連喝茶時,都是小口小口的……
溫庭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神色如常,默不作聲坐在溫知虞身旁的江綠柳。
他拿手肘撞了燕瓊一下,小聲:“阿瓊,你怎麼不說話呀?”
燕瓊輕渾身一震:“……我嗓子疼。”
兩人的小動作,被溫知虞儘數收入眼底。
她看向燕瓊,眉梢微微揚起,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燕瓊耳朵更紅了:“咳咳……”
這時,一直安靜坐著的江綠柳才忍不住開口詢問:“這位世子……”
燕瓊連忙抬頭:“我叫燕瓊,是東平王世子。”
“東平王世子。”江綠柳拘謹但真誠地說:“嗓子不適定要早日看診。
我從前有位鄉鄰,就是因嗓子長久不適,後來吃不進東西也喝不進水,活生生給餓死渴死了。”
“這是什麼病呀?聽起來怎麼這麼嚇人?”溫庭瑞害怕地摸著自己的脖頸。
燕瓊也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江綠柳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時候,他都已經死了。”
燕瓊脖子發涼:“……謝謝江姑娘的提醒,我回去就去看大夫。”
江綠柳又補充了一句:“世子還年輕,有病萬不可拖遝。”
燕瓊支吾地應了一聲:“我沒病。”
“可是,我看著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呢。”江綠柳直言道:“你的臉,紅得幾分不正常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完,燕瓊的臉立刻紅得像是熟透了的桃兒。
溫庭瑞“噗嗤”一聲笑出來:“阿瓊,你真是太好笑啦!”
燕瓊恨不得立刻奪門而去。
怕他真的跑掉了,溫知虞開口解圍:“阿瓊,庭瑞,今日宮中都發生了什麼事?”
聽她問起宮中的事,溫庭瑞立刻道:“平侯被褫奪了爵位,袁氏一族都被收押了。
不過,母親因為生氣,手上受了點傷。”
“母親受傷了?”溫知虞驚訝:“傷勢如何?母親因何生氣,又因何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