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比起之前明顯不太好，烏黑的雲裡沒有陽光透下，路上還有寒風。
葉天帶著布拉莫轉入一個不起眼的小巷，裡麵時不時還能見到一些穿著邋遢的拾荒者。
“布拉莫，你之前有見過某些組織將人作為實驗品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問，布拉莫還是想了想說道“這種事情很少見，值夜者的第一守則就是保護普通人，能夠避開他們拿人做實驗，肯定不是在內環區域。
“我之前在二牆邊緣生活的時候，殺人越貨的有，但也沒見過這種事。不過我有聽說，有些異端的醫生宣稱可以進行人體移植，將快要死掉的身體部位移植給身體殘缺的人，吸引了不少人前往，但具體如何不知道，也可能是打著治病的幌子騙錢。”
“有了能力，難道就沒人嘗試利用能力治病救人嗎？”，葉天又問。
這個世界有精神力這種東西，按理說不用再研究什麼解剖學了，怎麼還能出現器官移植這種騙局？
“嗯……雖說的確有不少能力者適合治療，但那畢竟屬於少數，出現的也基本都被值夜者或者各種勢力收編了，很少出現能為普通人治病的。而且能力並不是什麼病都能治，二牆邊緣就有不少人因為某種頑疾無法正常生活，混日子等死的人。有厲害的守夜者試過救治，但比起治傷，治病就顯得艱難很多，最多就是讓他們一時不那麼難受，無法根治。”
所以，哪怕這世界有著能力，也有人願意被騙。
而結果，就是寄望於那微小的希望嗎？
葉天眼神閃動，收回了思緒。
不過器官移植，應該跟幽燕所說勢力沒關係，這兩個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轉過幽深的暗巷，葉天帶著布拉莫來到一處臟亂的舊街。
地麵上都是廢舊的紙團和惡心的穢物，兩旁還蹲有麵色焦黃的流浪者，也聚集的有看似健康的組合團夥。
見葉天兩人出現，唯一一個三人團夥扔下煙頭，開始向著更深處走去，而旁邊的流浪者則是一擁而上搶奪快要燃儘的煙頭。
這看似瘋狂的一幕在這裡很常見，連生存都難以維持的人，自然也不會畏懼可能帶給他們威脅的人。
因為在他們眼裡，自己的命不值得這樣的人動手，相反那點煙頭卻能給將死的生命續上一段美好。
“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地仿佛要將肺葉咳出的咳嗽聲響起，一個腰背佝僂的老人從道路儘頭走來，他跨過汙水，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懷裡的東西。
“有人要報紙嗎？咳咳，新鮮出爐的報紙，還帶有甜味兒。”
“咕咚。”，一個人從拐角陰暗處吞咽著站起，看著老人懷中的報紙好像食欲大動，他開始向老人走去，看起來要買。
老人抬起眼皮耷拉的腦袋，顫巍巍伸出三根手指。
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在摸向褲兜的時候停頓了，接著猛地推倒佝僂的老人，搶過一把報紙塞進懷裡就慌不擇路地向外跑。
葉天冷目看向這個想從自己身側逃離的男人，在他經過的一瞬間，葉天伸腿一絆，將他摔倒在地，三枚費爾銀從男子的褲兜中散落。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男子滿目驚容地看了眼葉天，然後低頭驚慌地收攏起報紙。
老人這時也快步衝過來，一把捂住地上的銀幣，見四周沒人衝出後快速拾起。
葉天皺眉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把多餘的錢找給他。”
老人仿若沒有聽到，還在將銀幣塞入自己的內兜。
“我說，把多餘的錢還給他！”，葉天聲音漸冷，包含了一絲憤怒在內。
“就是三枚費爾銀，就是三枚費爾銀……”，老人顫抖著嘴唇，一邊喃喃說著一邊準備從葉天身邊略過。
而掉錢的男子則一臉驚懼地抱著報紙從反方向逃跑。
看著這一幕，葉天心頭浮現出一絲荒誕的感覺。
突然，在老人側身與他擦肩而過時。
一種違和感出現在葉天眼底，出現在老人臉上。
他的臉，是假的！
在剛才那個刹那，葉天洞悉了老人的麵孔是偽裝的。
同時，老人那似乎因受傷而纏繞著紗布的耳朵猝然暴露在葉天的“視覺範圍”內。
疤痕，刀傷！
葉天眼底暗藏的冰冷一瞬間爆發出來。
“萊棍！！！”
黑色能量炸裂，直襲老人的後背。
老人的身影瞬間破碎，跳出一個滿臉胡茬的年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