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稱呼令薑望舒詫異,恍惚了下。
林寒能這麼快找到她,薑望舒並不意外,因為這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了,陰暗中無聲無息地窺探一切。
“林總大半夜出沒無常,蹤跡跟鬼一樣。”薑望舒淡漠扯唇,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林寒也不願落下風,回懟道:“論神出鬼沒,哪有人比得過你啊?你說是吧。”
“薑、董、事、長。”他幾乎是咬著牙點她。
薑望舒哪會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她不想和他繼續耍嘴皮子,正了正顏色,言簡意賅:“找我什麼事?”
林寒挑眉,“不請我進去坐坐?”
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秒鐘,薑望舒最終還是讓他進屋聊聊。大廳的暖氣開得足,暖洋洋的,將人身上的寒意悉數驅趕,如墜春回大地。
開門見山,林寒一踏進客廳便冷聲問她:“你這麼做是為了花霆玨吧?你就這麼愛他嗎?”
林寒沒有重生,自然不知道他們父子倆上輩子與薑望舒的恩怨,於是將一切的一切都歸咎於花霆玨。因為在他看來,薑望舒的“偏愛”從始至終、確確實實隻給了花霆玨。
薑望舒不答反問:“所以你深夜前來是找我問這個的?看來林家還是不夠忙啊。”旋即她與林寒直視,字字珠璣:“林氏會有今天是因為你爸太貪婪,害人終害己。”
“你不去規勸他,反倒來質問我?”薑望舒譏諷他。她對這一家子都沒什麼好印象,典型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奸猾小的也不遑多論。
事實如此,容不得他否認,先撩著賤。林寒一噎,隻好重新擺出談判的姿態,攤牌:“你想要什麼?”
薑望舒身子半仰在沙發上,非常欣賞他的上道,隨後啟唇咬字清晰,“林家一半的控製權。”
是林家而非林氏銀行。
“你瘋了?”連林寒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你可以選擇不和我談。”薑望舒清麗的麵容覆上寒霜,冷酷無情。她手一抬,指了指門口,“你們公司眼下正需要你呢,可彆到時候說我浪費你時間,耽誤你當救世主。”
林寒:“……”
論毒舌刻薄,比起她他的道行還是淺了點。
“不行,絕對不行。”她的條件實在苛刻,堪比獅子大張口,林寒不假思索拒絕道。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退讓,林寒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語氣生硬地斥責她:“你這和獅子大張口有什麼區彆?”
薑望舒回他:“沒區彆。”
“……”
對待自以為是的“貴族”,強盜理論最合適。
頭一回遇上她這樣的談判對象,林寒快要被她“折磨”得沒脾氣了,緊閉雙眼又睜開,輕吐一口濁氣,咬牙說:“你到底要怎麼才肯放過我們?”
“我的要求已經說過了。”薑望舒不鬆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林寒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