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望舒第二次陪花霆玨進醫院。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護住了她,這一次她沒護住他。
駝色的風衣外套浸了血,看著駭人。薑望舒呆呆地望著手術室亮著的燈,眼也不眨,也不說話,像被人操縱著的傀儡木偶,靈魂和精神都跟進手術室去了,隻剩下麻木與哀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薑望舒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兩隻眼睛不知疲倦地盯著手術室。
終於,門開。
花霆玨被推了出來,薑望舒攏了攏外套,焦急地上前詢問情況:“醫生,我先生怎麼樣?”
醫生如實相告:“手術很成功,他昏迷不醒是因為吸入過量迷藥,這個不礙事,隻不過後背和手臂上的傷都需要好好靜養。”
聞言,薑望舒懸著的一顆心落地,暗暗鬆了口氣,誠懇致謝:“謝謝醫生,麻煩了。”
“您客氣了。”醫生說。
……
花霆玨住進了vip病房,薑望舒雖然讓餘東請了護工照看,但她終究不放心,便一直守在病床前。
餘東來病房時她正看著病床上的花霆玨出了神,他輕輕敲門,薑望舒思緒回籠,將視線收回。
“處理好了嗎?”
“嗯。”餘東把手裡的保溫飯盒放到一旁,“老大,先吃點東西吧。”他掃了眼病床上昏睡不醒的花霆玨,沉聲安慰道:“玨少吉人自有天相。”
“我不是很餓,先放著吧。”薑望舒臉色疲倦,揉了揉眉心,她又問餘東:“這件事花家那邊通知了嗎?”
餘東答道:“已經通知了,慕董事長他們說要連夜趕回來,估計明天早上才能回京。”
“好,辛苦了。”
薑望舒和餘東聊了沒一會後就讓他回去休息,自己則在病房裡繼續守著花霆玨醒來。望著他英俊寧和的睡顏,纖細素白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去觸碰他的臉,一點一點描摹著深邃的五官。
視線下滑,從劍眉星目到英挺的鼻梁,再到沒有血色的唇,最後目光落到纏著重重繃帶的後背,輕聲道歉:“對不起……”
薑望舒與他十指緊扣,抓起他微涼的手背親昵地貼在臉頰邊,嘴裡的呢喃聽上去破碎脆弱。
如果不是她,他不會冒著危險來找她。
如果她再強大點就好了。
……
等花霆玨醒了的時候薑望舒早已枕在病床邊睡著了。因著後背有傷,花霆玨是趴著睡的,他一動就扯著傷口,疼得他倒吸口涼氣。
“嘶——”
“哎喲,疼死我了。”
“這是哪兒啊?”他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潔白如雪的枕頭,還有身上換好的條紋病床服。
“醫院?”花霆玨想。
然而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和司機血拚廝打的時候,他當然是占上風的那個,誰料對方是個真小人,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對他用迷藥!
所以他是被人迷暈了,然後又被救了,最後讓好心人給送醫院來了?
那他老婆呢?
“臥槽!”
花霆玨驚呼。
想到警察局的老婆,他連忙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可被子被壓住他沒扯開,花霆玨疑惑。
“哎?怎麼扯不動啊!”他換了隻手使了點力,不一會兒額頭就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太虛了。
於是隻能側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