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舟沒等來經紀人關於高層的消息，反而得到了一個對他來說算是噩耗的壞消息。
“不好了不好了……”經紀人風風火火地跑進休息室，嘴裡慌忙地說著什麼。
謝方舟沒聽清楚，眉頭緊皺，問：“怎麼了？”
經紀人喘了兩口氣，又喝了口水壓壓驚，說：“你新接的那部劇暫停了，導演說開機時間要延期。”
“怎麼會這樣？！”謝方舟“蹭”地一下站起來。
他很激動，也很著急。這部劇的男一號可是他千辛萬苦爭取來的，不知費了多大勁，有了這部劇他的知名度一定會在全國打開，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可偏偏開局不利。
經紀人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搖頭歎氣地解釋道：“聽說導演去借道具的時候得罪了一個圈外的大佬，到現在還沒找到能補上的，隻能推遲拍攝進度。”這緣由合情合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拍的是豪門劇，沒點行當隻會讓人看笑話，與其將就還不如先往後推。
謝方舟不淡定了，“那怎麼辦？”
他剛問完，經紀人忽然靈光一現，臉上露出精明的笑，“要不……你去求求你背後的那位？這一來可以替劇組解決問題，早日進組。二來嘛，讓導演記住你、感激你，也算積攢人脈。一舉兩得，多好啊。”他這算盤打的好。
兩人是一路的，謝方舟聽了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想了好半天後點點頭，“行，我去試試。”
經紀人滿意地點點頭。這是他最喜歡謝方舟的一點，豁得出去，完全不在意那丁點自尊心。
＊
謝方舟也沒磨嘰，當晚就去兩人的秘密愛巢找李寶華。沒錯，李寶華就是他的金主之一，上流社會的人嘴上說著禮義廉恥，實際是肮臟下流、男女通吃。
可他足足等了兩個小時也不見李寶華的蹤影。牆上掛著的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生生把謝方舟的耐心磨掉了。
於是拿起電話準備給李寶華打去。他們先前有過約定，除非李寶華讓人聯絡自己，否則他是不能主動找他的。
“嘟嘟嘟——”
耳邊的聽筒傳來機械的係統音，卻始終沒有人接。謝方舟的一顆心也隨之七上八下。
“啊啊啊，該死的老東西！”謝方舟忍不住罵道。
耐心耗儘，心中的火氣騰騰騰往上升，隻聽“砰”的一聲，座機被他砸了，彈簧線跳了出來，聽筒七零八碎地散落在紅木地板上。
他在金主麵前一向謹小慎微，降低姿態，這也是他第一回這麼憤怒地在這間彆墅裡發泄脾氣。
人去樓空，說的就是此刻。
嚇破了膽的李寶華跑得快，把名下的資產轉移相關事宜交給專業人士處理後馬不停蹄地帶著老婆孩子跑國外去了，留下一堆沒人收拾的爛攤子。
餘東時時刻刻監視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及時彙報：“老大，謝方舟去找李寶華了。”
“嗯，知道了。”薑望舒對餘東說：“去把鄧武給我請過來吧。”
鄧武——謝方舟的經紀人，天和娛樂的員工，也就是薑望舒現在的員工之一。
被秘密請來鄧武可謂是一頭霧水，說是綁吧，人也沒有真的拿繩子捆住他，可要說請吧那也實在牽強，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把他“請”上車，說新來的領導要見他。
鄧武暈暈乎乎地被摁在座椅上，就聽見麵前的女人語速平緩地念了他的名字，挑眉問：“鄧武……是吧？”
來之前他被餘東提醒過，眼下的情形也讓他不得不乖覺，老老實實自我介紹道：“是的薑董。您好，我是謝方舟的經紀人，鄧武。”
“在天和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
薑望舒直言不諱指出問題：“十年裡帶出來的最成功的藝人就是謝方舟？”
“……嗯。”鄧武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薑望舒繼續問他，言辭依舊是犀利又毒辣：“那你覺得是你能力不足還是人不對啊？”
鄧武頓了頓，艱難地組織著語言，找補道：“薑……薑董，我之前……”
可薑望舒沒耐心聽，亦或者說她本來就不想得到答案。她及時換了個話題，“你覺得謝方舟怎麼樣？”
說到一手栽培的謝方舟，鄧武下意識推銷了起來，“方舟很優秀，您也可以看到他的成績，無論是做歌手還是當演員他都能夠做得很好。他還年輕，還請薑董能夠多給他一點機會。”他打心眼裡希望薑望舒能看上謝方舟，哪怕隻是情人也好，那樣他們以後的資源就不必愁了。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停下來卻發現對方並未露出欣賞、愉悅的意思，反而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像一條陰冷的毒蛇。
鄧武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察覺不對勁的他立馬詢問情況：“薑董，您這是……”
薑望舒打斷了他的提問，反倒是問了他個奇怪的問題：“鄧武，知道是誰給你發工資嗎？”
鄧武不太懂，“薑董，您的意思是……”
薑望舒笑了笑說：“在我看來除了效率外，員工是否聽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