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宇宙的上限便是帝境,帝道法則,已經是極致,但卻絲毫影響不到它。
自己可以輕易撕裂虛空,神眸能夠看穿虛無,洞見層層空間,但卻完全感知不到它帶著淵弟墜入何處,留在他身上的四滴帝血也完全無法感應......仿佛那根本是一片不曾存在的界域。
他的目光落向體內那六滴祖血,其中的祖血禁域已經消失。
他哪裡不知道淵弟的想法?若是當真遭遇不測,也要為族內留下祖血傳承。
“......”
隻要自己想,他可以隨時將其融入自身血脈。
但他沒有。
不要說是融合祖血。
若是尋不回淵弟,他有何顏麵回族麵見父老?
如果說這方宇宙有誰能知道那詭異的黑線人影是什麼,或許,唯有黑皇。
他要去找那條死狗,問個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眸光閃爍間,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另一個房間,上官夢的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以真身出現在上官夢的身前,他來此是為了將她帶走。
無論是從兩族關係的角度考慮,還是單純從淵弟的角度考慮,他都不可能將她丟在這裡。
古宇心中本就對上官夢帶有殺意,不過是因為蘇淵的緣故深藏心中,此時突逢異變,更是煩躁,更不可能給上官夢好臉色看。
他懶得廢話,也完全沒想著解釋,打算將其鎮壓帶走就完事。
可他抬起到一半的手,重新放下,就這麼默然地站在那裡。
房間裡。
上官夢看著某個方向,愣愣出神,淚流滿麵。
她本來正在香甜的睡夢之中。
那個擁抱,讓她和小淵互通了心意。
不管將來會是如何,那又怎麼樣呢?不管他與誰在一起,那又怎麼樣呢?
可她忽然在某個瞬間驚醒,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張稚嫩而絕美的臉蛋上,已經滿是淚水。
這種情況,此前從未發生過,哪怕是小淵最危險的時候。
上官夢後知後覺,這才發現房間中多出了一道人影。
來自血脈的反應,告訴了她眼前這人的身份。
但已經無需多問。
她隻是輕聲開口:
“他出事了,是嗎?”
古宇唯有沉默。
她淚眼朦朧的方向,那是裂隙所在的方向,可當時周圍的一切都被自己以法則隔絕,除非是另外一名帝者,不然根本不可能有絲毫的察覺。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感應到的。
難道世界上真有所謂的心靈感應?
可這太荒謬。
但除此之外,又有什麼解釋?
古宇的反應,那種長久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上官夢沒有再去問具體的細節,她伸手擦去眼淚,黑暗中的麵龐,看不出任何神情:
“我們會找到他的,對吧?”
......
宏天星係。
一顆原始生命古星。
張正清正在搬運黑皇留下的一座寶庫。
不久前的問道天外天,讓他震撼且感慨。
許久不見,蘇兄當真是越來越逆天了。
擊敗內宇宙天驕,鎮壓禁忌劍子,名揚宇宙,震動世間。
他曾向蘇小黑詢問,自己是不是這輩子都趕不上蘇兄的步伐了。
“開什麼玩笑!你在懷疑本皇?有本皇親自教導,妥妥的!”
黑皇的胸脯拍得震天響。
妥在哪裡?他一點都看不出來。
咦?
他忽然抬起頭。
看見了古宇。
他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搬運的寶物,立正、稍息。
這是階下囚的自我修養。
“蘇小黑,出來營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