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帝殷走來，每一步踏出皆讓諸天星辰搖曳，腳下蔓延的血色曼陀羅綻放即湮滅時空，仿佛整片天地都承載不住這具為戰而生的不滅魔軀！
吼聲震動九幽，幾乎要震塌這方世界！
“以戰為食，以殺證道！冥海不枯，修羅不滅！”
帝殷立於原地，腳步沒有挪動分毫，嘴角泛著冷笑。
“裝神弄鬼！”
刹那間，那虛影消散了，化作了一枚暗紅色的晶石，懸浮於天穹！
那枚晶石散發著無儘的殺意，令虛空顫栗，像是結合了太古至今的所有殺戮之意。
一道漠視萬古的聲音在帝殷的腦海中響起：
“臣服冥主，身墜無間，可得阿修羅道傳承！”
原來如此。
這黑神山秘境，看來是一座傳承之地。
帝殷冷笑一聲，無儘威壓散出：
“臣服？問世間誰能讓我臣服？我生來便是帝者，當統禦世間萬眾，縱使世有輪回，輪回也該被我踩在腳下！”
他長發亂舞，眼神睥睨間，好似帝君俯瞰塵世，帶有一種無邊的狂傲之意。
這血色的世界自他腳下漸漸崩解，消失不見。
他回歸原處，那道雕像依舊。
但其上的幽紫色光芒已經不見，看起來平平無奇。
帝殷目光落在雕像之上，看著那與蘇夢有九分相似的麵容：
“阿修羅？若你就是行走世間的阿修羅，也當為我所統禦！”
......
黑神山秘境外。
坐在星空中打盹的老頭，頭一點一點，如同小雞啄米。
忽然，他睜開眼，眼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少帝。”
他微微低下頭，躬身道。
帝殷笑容淡淡，伸手扶起了張春秋：
“說過多少次了，夫子對我，不必行禮。”
張春秋起身，目光越過帝殷，落在了黑神山秘境外的石碑上。
原先上麵的名字不多，但也不少，而今，全部灰暗，這意味著，他們都死了。
他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帝殷看在眼裡，笑而不語，而是轉身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黑神碑之上。
縱使兩人同樣經過了99輪，黑神碑留名，理應並列，但他留下的名字，依舊壓了陌九幽一頭，成了那最高、最耀眼的存在。
張春秋緩緩開口：
“少帝在這黑神山秘境內，可有收獲？”
帝殷沒有接話，反而是盯著帝師，似笑非笑：
“夫子可信這世間有輪回？”
張春秋輕輕搖頭：
“輪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帝殷笑了笑：
“那夫子呢？”
張春秋恭敬道：
“老夫愚笨，隻看得見今生，看不見來世，過好這輩子，便是所求。”
帝殷哈哈一笑：
“那孤倒是希望當真有輪回，這樣，下輩子，可還能當夫子的學生。”
張春秋欲言又止，但終究是沒再接話。
帝殷看了眼那黑神碑上的名字，悠悠道：
“此處應當是某個古勢力的傳承之地，修的是六道輪回中的阿修羅道。那陌九幽所修，聽聞是殺道，與這阿修羅道無比契合，卻未曾取走傳承，看來也是不願居於人下......如此甚好。”
他收回目光，雙手負後：
“收服不臣之臣，才是帝者所求，這陌九幽，遲早是孤的囊中之物。”
張春秋這時，忽然提了一句：
“少帝在秘境中曆練時，老夫見過那蘇淵和許安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