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嗎？"溫鶯轉身環住他的腰，"你是張煜，是女兒的爸爸，是我的丈夫，這就夠了。"她指尖點上他後頸的刺青，"就算這裡藏著銀河係，此刻也隻是個會發光的紋身。"
窗外突然響起異動，張煜猛然起身，後頸皮膚灼燒般刺痛。他衝到窗邊，隻見夜空中有流星劃過，拖著青藍色的尾焰。溫鶯從背後抱住他，掌心貼在他劇烈起伏的胸口。
"是衛星殘骸。"她輕聲說，聲音帶著困倦的沙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查房。"
張煜盯著夜空中漸暗的光點，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在病床上畫出的那個螺旋符號。當時他以為那是醫學符號，此刻卻與後頸的刺青紋路奇妙重合。
晨光再次漫過窗欞時，張煜正在給女兒換尿布。小滿揮舞著胖胳膊，突然抓住他後頸的刺青。嬰兒溫熱的掌心貼上皮膚的刹那，他後頸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驚得女兒哇地哭出聲來。
溫鶯衝進臥室時，正看見丈夫後頸的刺青如活物般遊走，青藍色光紋在晨光中流轉，竟與女兒哭聲的頻率完美契合。她愣在原地，手中還攥著半片尿不濕。
"溫鶯……"張煜聲音發顫，看著妻子瞳孔中倒映的自己——後頸的光紋正在組成某種古老文字，而他竟奇跡般地認出了每個符號的含義。
那是用納米機器人編織的基因緊致化鎖，是跨越四十六重文明的星圖，此刻卻安靜地蟄伏在他皮膚之下，隨著女兒的啼哭輕輕脈動。
他忽然明白，有些秘密注定要隨著血脈傳承，就像此刻掌心的溫度，就像窗外漸起的蟬鳴，就像這個平凡夏日裡，所有細碎而溫暖的日常。
……
晨光透過百葉窗在客廳地板上刻下金色琴弦，張煜蹲在嬰兒床邊，看著女兒小滿將玩具鴨子的翅膀塞進嘴裡。溫鶯端著早餐盤進來時，正撞見丈夫後頸的刺青在晨光中泛起細碎光芒，像撒了把星子在他皮膚上。
"又在研究你的活體紋身？"她將蕎麥麵包和南瓜粥擺上桌，白瓷碗沿騰起的熱氣模糊了眉眼。張煜抬頭笑笑，後頸的光紋隨著肌肉牽動流轉，竟在牆麵投下斑駁樹影。
白露咬著蘋果闖進來時，險些被門檻絆倒。"姐夫！社區醫院新到的理療儀……"話音戛然而止，少女盯著牆上的光影愣了三秒，突然掏出手機對著張煜後頸狂拍，"這特效絕了！發抖音絕對能火！"
"白露！"溫鶯用筷子敲了敲妹妹手背，"把湯碗擺好。"她轉身時，張煜已經自然地接過圍裙係在腰間，金屬扣碰撞出清脆聲響。廚房飄來當歸雞湯的香氣，混著嬰兒身上的爽身粉味道，釀成某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蘇曼就是在這時按響門鈴的。她今天沒穿白大褂，酒紅色針織裙勾勒出窈窕曲線，手裡拎著盒手工曲奇。"溫主任讓我送體檢報告。"她將文件夾放在玄關，目光卻黏在張煜後頸移不開，"你紋身會變色？"
"紫外線過敏。"張煜麵不改色地扯謊，轉身時後頸的光紋突然大盛，在蘇曼瞳孔裡炸開細碎光斑。溫鶯端著湯碗經過，突然被丈夫攬住腰肢，後頸的皮膚毫無預兆地貼上她頸側。
"彆動。"張煜的聲音帶著奇異的震顫，溫鶯感覺他掌心溫度灼人，後頸的刺青正以某種規律明滅，像在傳遞某種加密訊息。蘇曼看著兩人交頸的親密姿態，突然覺得喉嚨發緊，曲奇盒被捏得哢哢作響。
白露突然從餐桌底下鑽出來，手裡舉著半塊啃缺的蘋果："姐夫，你後頸在發電報！"少女蘋果肌泛著紅暈，眼裡閃著發現新大陸的興奮，"嘀嗒嘀嗒的，像摩爾斯密碼！"
張煜猛地鬆開妻子，後頸的光紋瞬間暗淡。他接過蘋果時指尖微顫，果肉上赫然印著兩排細小牙印，排列方式竟與某種古老文字驚人相似。溫鶯瞥見丈夫驟然收縮的瞳孔，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的那張星圖。
午後門診室飄著消毒水味，張煜正在給老大爺聽診，後頸突然傳來細微刺痛。他借著調整聽診器的動作側頭，發現蘇曼正站在診療床邊，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他後頸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
"蘇醫生今天很閒？"他壓低聲音，聽診器裡傳來老人平穩的心跳聲。蘇曼突然傾身向前，酒紅色卷發掃過他耳際："你紋身裡的秘密，值多少錢？"
張煜手一抖，聽診器在老人胸前震出悶響。"蘇醫生說笑了。"他退後半步，白大褂下擺掃過她高跟鞋尖，"倒是你，上周三的值班表……"
"溫主任！"蘇曼突然提高嗓門，驚得正在寫病曆的溫敏筆尖一滑。她轉身時，張煜已經恢複成那副溫潤無害的模樣，後頸的刺青在日光燈下泛著溫潤光澤，仿佛剛才的暗流湧動隻是幻覺。
白露抱著中藥包衝進來時，夕陽正給醫院走廊鍍上金邊。"姐夫！你上次說的《本草綱目》變異案例……"少女突然噤聲，盯著蘇曼和張煜之間微妙的距離，眼睛滴溜溜轉了三圈，"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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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露又發現什麼新草藥了？"張煜笑著接過藥包，指尖拂過少女發頂時，後頸的刺青突然發燙。他猛然抓住白露手腕，脈搏在皮膚下狂跳，竟與某種量子頻率驚人合拍。
溫鶯來接丈夫下班時，正撞見這幕。夕陽透過玻璃窗，在張煜和白露身上鍍了層金邊，蘇曼抱著病曆夾站在三步之外，酒紅色裙擺被穿堂風掀起漣漪。這個畫麵太過美好，美好得讓她後頸的舊疤突然刺痛。
"回家了。"她將保溫杯塞進丈夫手裡，枸杞紅棗茶的甜香衝散消毒水味。張煜轉身時，後頸的光紋在夕陽下流轉，竟與她鎖骨處的疤痕拚出完整星圖。溫鶯瞳孔驟縮，突然明白父親臨終前那個未說完的秘密。
深夜書房，張煜對著父親留下的日記本發呆。鋼筆字跡在台燈下泛黃，某頁邊緣洇著可疑的暗斑。他後頸突然發燙，刺青遊走成某種古老文字，與日記本上的符號完美契合。
【晨光裡的藥香】
清晨五點三刻，張煜踩著露水推開中藥鋪的木門。銅鈴晃動的餘韻裡，他嗅到了當歸特有的辛甜混著薄荷的清涼——這是溫鶯今早新配的驅蚊香囊。
"又偷拿我的廣藿香！"白露從藥櫃後探出頭，馬尾辮上還沾著紫蘇葉。她踮腳去夠張煜衛衣口袋，卻被他反手按住發頂。
"小滿昨晚踢被子了。"張煜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尿不濕，上麵歪歪扭扭畫著隻哭臉的鴨子，"你姐說這是你的傑作？"
少女瞬間漲紅臉，藥杵在石臼裡搗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張煜笑著繞到櫃台後，紫銅秤在他指間翻出殘影。當歸、黃芪、枸杞子依次落入砂紙，他忽然頓住動作："你蘇曼姐今天坐診？"
"在急診室值班呢。"白露趁機奪回廣藿香，忽然壓低聲音，"姐夫，你真不考慮去中醫科？"她指尖劃過他後頸的刺青，那裡在晨光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現在針灸科都用紅外線定位了，就你還堅持手撚針……"
話音未落，診所大門被推開。蘇曼抱著病曆夾走進來，酒紅色卷發被晨風吹得淩亂："溫主任讓我來取降壓方。"她目光掃過張煜正在稱量的藥材，突然輕笑，"張醫生又在配"神仙不老丹"？"
"是溫主任的安神湯。"張煜將包好的藥包遞過去，指尖相觸時，蘇曼突然輕顫。她盯著他後頸的刺青，那些青藍色紋路正在以某種玄妙的韻律流動，像極了那夜量子監護儀上的弦網拓撲。
【雨中的急診室】
暴雨突至時，張煜正抱著小滿在兒科輸液室踱步。女兒額頭上貼著退熱貼，小手攥著他胸前的工牌，塑料卡片邊緣的鋸齒在他皮膚上印出淡紅痕跡。
"張醫生，3床心跳驟停！"護士的呼喊穿透雨幕。張煜把女兒塞進剛好路過的溫鶯懷裡，白大褂下擺掃過積水，在瓷磚地麵綻開朵朵水花。
搶救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眼眶發酸。張煜跪在平車旁做胸外按壓，後頸的刺青隨著動作在皮膚下遊走，竟與心電監護儀的波形完美同步。溫敏突然掀開簾子，舉著除顫儀的手在發抖："讓開！"
電擊聲混著雨聲炸響的瞬間，張煜後頸突然爆發出灼熱。他踉蹌著扶住操作台，看見監護儀上重新跳動的綠色波紋，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父親在實驗室裡也是這樣跪在儀器前，後頸的刺青在警報聲中明滅不定。
"張醫生！"蘇曼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她舉著紗布按在他滲血的虎口處，指尖沾著碘伏的涼意，"你流血了。"
張煜這才發現掌心嵌著道血痕，大概是剛才搶救時被器械劃破。蘇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你這紋身……"她盯著那些在皮膚下遊走的青藍色紋路，瞳孔微微收縮，"是不是在吸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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