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中,問起了傅言明的去向。
管家曹鬆渡了眼往來的小廝,壓低了聲音道“大公子他出城去了,還未回。”
傅仲聽言皺眉,不解道“這個當口他出城做什麼?”
曹鬆跟上傅仲的腳步,低聲又道“說是送外麵的那位姑娘出京去避幾日,免得出事,來不及照應。”
傅仲眼底騰起不悅,冷哼道“他倒是思慮周全!”
隻不過他的思慮全都放到了傅時雨的身上。
這傅家,他是半點也沒顧忌到!
曹鬆不敢接這話,轉而道“文如縣主帶著小公子去了裕親王府。”
“裕親王已經來問過兩次了,讓您得空去一趟王府。”說著又補了一句“是裕親王身邊的小廝親自來傳的話,語氣不太好。”
裕親王憤怒,傅仲又何嘗順心如意?
隻是,此次不論裕親王如何責問,他都隻能忍下了!
晏珩的生死不過在他一念之間,隻要晏珩死了,這秘密對他們就沒了威脅力。
暗處的匛然又能掀起什麼水花呢?
隻是這些話卻不好同裕親王說,還要再想個妥帖的說辭才行。
傅仲愁眉不展,道“宛兒可在府中?”
曹鬆答道“縣主倒是也想帶姑娘一道去,隻是姑娘沒去。”
傅仲滿意的點點頭。
不愧是他親自教養出來的姑娘,就是比旁的人要識大體。
“叫宛兒來我書房一趟。”
曹鬆應是,停下了腳,目送著傅仲走遠幾步,這才轉身去給傅流宛傳消息。
縱然夜深,但傅琅被晏珩給揍了的消息還是在京中傳開了。
聞訊者無不在等候傅家發難晏珩。
可過了半日,傅家卻並無動作。
他們可不認為傅仲是忍氣吞聲的性格,更遑論這人是晏珩。
便暗暗猜想,莫不是晏珩手裡捏著什麼把柄,使傅仲忌憚?
又或者說,這其中有皇上的意思?
麵鋪裡的玉卿卿膽戰心驚的等了一日,沒等到傅家發難。
到了傍晚,她鬆懈下來,合衣躺下睡了。
樓下,晚膳上桌,晏珩看了眼對麵空著的椅子,沉默著嚼了幾口菜,道“東家不吃嗎?”
核桃道“姐姐不舒服,沒胃口。”
晏珩沒在說話,用完膳便去了廚房。
熬好了湯藥,他端著上了樓。
大槑叫住他,道“還是我來吧,主子哪能乾這些。”
晏珩腳下不停,道“若閒著就去把剩下的柴劈了。”
大槑應了一聲。
看他上了樓,心中有些著急。
這一日總要上去次,每次都要好半晌才下來,他們做什麼呢?
玉卿卿睡得迷糊,覺察有亮光,她伸手蓋住眼,唔囔道“小核桃乖,把蠟燭移遠一些。”說著翻了個身,麵朝裡了。
晏珩依著她的話,把燈燭移遠了些。
而後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核桃還沒定性,每次在屋子裡總要弄出點動靜來,今日怎的這麼乖巧?玉卿卿半睡半夢間如此想著。
很快,她就聞到了一抹熟悉的苦湯藥味道。
她想到什麼,瞬間睜開了眼,一個激靈坐起身,迷蒙的眼睛一掃房間,瞧見了椅子上的人,嚇得一個瑟縮,忍不住出聲道“你是鬼啊,來了也不知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