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叫你守著我?有鈴鐺呢,有事我就叫你了。”
“守著你,我心安。”晏珩笑了笑道“可有什麼想吃的嗎?”
玉卿卿的食欲極差,又或者說她根本沒有食欲。
可若不吃東西,他恐要著急的。
想了想道“還是喝粥吧。”
晏珩點頭應下,又道“我讓王婆婆熬了鯽魚湯,你喝了粥後,再嘗一嘗湯吧?”
“王婆婆的手藝好,熬出的湯必也是不錯的。”玉卿卿道“不喝粥了,嘗一嘗湯吧。”
晏珩的本意是想要讓她多吃一些東西,但看她這費勁腦汁二選一的架勢,他一時有些愁苦的皺起了眉頭。
用了膳後,王婆婆上樓來幫她洗漱,晏珩往樓下去。
匛然看到他下來,忙問道“主子晚膳用的少,可要再用些?”
晏珩擺了擺手,而後推門進了苦海的廂房,問起了蘇禪衣的病況。
苦海正做晚課,聞言掀著眼皮看他一眼,懶懶的道“你不來找我,我也是要找你的。”
晏珩聞言皺起了眉頭“你也覺得她的情況不好?”
苦海從蒲團上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倒了兩杯茶,歎道“她是個極隱忍的姑娘。”說著輕搖了搖頭“她所承受的痛苦恐怕非常人所能忍受。”
晏珩沉默不語。
低垂著眼,烏沉沉的眼睛裡滿是疼惜與惶懼。
苦海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且她的症狀一直在加重。”
隻是蘇禪衣卻從未提及過。
不過,想是她心中也明白的。
或許她已經在等那一日的到來了。
晏珩急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上次的藥不是很有用?為何不用了!”
苦海聞言看他一眼,這一看不得了,嚇得苦海忙轉開了眼。
何德何能啊,竟能看到晏珩紅了眼。
罪過罪過。
他在心裡念叨了兩句,沉吟著道“那藥是我攢了多年才集齊的,統共就製了那麼一小罐,眼下已經吃光了。”
晏珩眸色一恍,沉默了下來。
苦海看他明明坐的筆直,可好像有他看不到的東西,在他身上塌了下來,將他牢牢的困住。
他看的不忍,歎息道“其實,我手裡還有個藥方,或許對她的病症有些效用。”
晏珩聞言奇道“既有藥方,為何不用?”
她的情況如何能耽擱的起?
苦海道“尚缺一味藥材。”
晏珩急聲追問“什麼藥材?!”
苦海看著他,道“蛇膽。”
蛇膽常見,在苦海手裡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想來他口中的這個蛇膽並非尋常的蛇膽!
晏珩想著,又問道“是什麼樣的蛇膽?”
苦海往杯子裡添著茶,道“有蟒便不要蛇,有蚺便不要蟒,端看你的本領能帶回來什麼了。”
晏珩道“何處有?”
苦海看晏珩聽了這話,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這反而惹得他皺了皺眉。
“聽聞在東境有一處海島,島上多蛇。”
“但此事有危險。”
“或許蛇膽取不回,你的命都要折在那兒。”
這也是他不願告訴晏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