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惹惡人!
痛仇塵間有陰陽,恨君不得使人彷。食無味矣,苦淚幾兩,困惑多少。孤枕常伴,清冷醒早,獨自默然。問天翻身何日,可拋舊事。從此喜樂常長,愉笑行航。自為愚笨,名利不得,猶如雛鳥。難有良朋,彆道摯友,皆為虛妄。再如今瞧看,不過是自生人格,把平生笑。
·
“去殺了那叫曹叁的人。”
陽光緩移,瞧這院子裡的一半兒都已經沒入那陰影之中。
楊館老聽展宏言罷默默然扭轉過頭不去看他,徑自邁步走到院門口處才開口說道“你多保重,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
眼前這一把藤椅擺在院子正當中,展宏躺在其上沐著陽光閉目養神,正此間,忽聽聞院門被聲聲敲響,他緩睜雙目,艱難起身。
開得門來上眼看去,那院門外的秋葉麵色憔悴,在她身旁還背身站著一人,他白色麻布長袍,飄飄衣袂下淡淡的熏香味道。
看向秋葉的第一眼展宏的雙眸中滿是喜悅,但隻是一瞬間他那眼神便轉為冷淡。
展宏側目瞧了瞧秋葉身邊之人,這人自然也察覺到了身後的那淩厲目光,隨即轉過身來,真真是好一張英俊的麵孔。
“這位是……”秋葉強顏歡笑,剛想開口介紹,便被這白袍人攔住,隻見他麵上帶笑,拱手施禮道“想必你就是展宏,久仰。”
展宏微笑還禮但未接他的話,轉而對秋葉說道“可是要捉我回去?”
此話說出秋葉臉色一沉,她先是看向展宏,隨後又看了看那白袍人。
白袍人開口說“隻是想見見你。”
展宏臉上笑容逐漸消失,沉聲說道“那你見過了。”說完便抬手要去關門,秋葉見狀忙舉手攔住“展宏,我……”又是不等她說完,那白袍人便搶過話頭“看他受傷不輕,應是累了,暫且讓他休息去吧。”說完滿臉微笑,拱手施禮。
二人麵前的院門砰然關閉,秋葉抬手還想要去叫門,隻是舉在空中突然停住,纖纖玉指伸直又攥緊,一時間委屈辛酸卻又不知與誰去講。
那白袍人不管秋葉,轉身向巷口走去,他遠遠便能看到一輛四輪裝飾精致的馬車停在那裡,車門旁俯首站著一老者,正是則羅。
“則老,麻煩您差人照顧好這展宏。”白袍人瞧了瞧則羅說道“不用乾預他行事,隻要不逃便可。”
則羅施禮應聲道“若是放任不管,恐怕那邊城商會的人都會被他殺光吧。”
白袍人微微一笑,也不說話,一旁的車夫機靈地打開車門,這白袍人抬腿步入車廂,扭頭看了看仍呆立於展宏門口的秋葉。
“則老,還有一事。”說罷眼看遠處的秋葉道“你且護送秋葉姑娘回府,代我轉告她,校事府不用她去當班,也沒有任務交於她,我隻要她在家裡好好靜心,莫要再出來亂跑了。”
則羅點頭稱是,眼見著那馬車門關閉車輪滾滾遠走,他才抬眼看了看。
·
入夜,明月當空,光影闌珊。
方才給傷口換了藥,剛服下一顆藥丸的展宏正準備睡下,忽聽門外有馬踏鑾鈴聲響,緊接著腳步人聲嘈雜,隻是片刻過後那院門又被敲響。展宏心道今日真是熱鬨。
且說這展宏下得傳來,趿拉著鞋子往院門口走,從門縫透出的提燈光亮看得出外麵的人不少。展宏抽出門閂,拉開院門,門外一位中年男子,見他頭上並無發髻,短發向後背梳的整整齊齊,在提燈光下泛著光亮,顯然是用了發油,一身華麗雍容的西南新竺國服飾,濃眉大眼高鼻梁,看著也是俊俏,隻是那雙眼睛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之下顯得陰森詭譎。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院門口的新竺男子衝展宏笑著,顯得是無比親密,仿若老友相見。
展宏盯著來人的眼睛,微微點頭說道“諾迪桑。”話音落下這諾迪桑便雙手合十於胸前對這展宏深深鞠了一躬,展宏如法也雙手合十躬身還禮。
諾迪桑直起身子,一臉誠懇笑容對展宏用新竺語說道“我能進去嗎?”展宏點頭,身形向旁一閃,伸手做了請字。
待這位諾迪桑進院,展宏隨手關門,在關門的瞬間眼光往巷子裡一掃,燈光下三四個人影晃動。
展宏一麵請諾迪桑進屋,一麵把桌上的燈盞點亮,登時這廳堂內滿是溫暖的光暈。
“南啟茶?”展宏問道,諾迪桑回答道“清水就好,茶就不麻煩了。”展宏聽完點頭,示意諾迪桑廳內坐下,自己取了杯子倒了水。諾迪桑左右瞧了瞧,又望了望院子裡,隨後才在椅子上坐定,開口道“幾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展宏聽完扭頭看向他道“你也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