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看那相擁纏綿於羊毛地毯上的一對男女,他們開始扭捏猶疑,隨後便被挑逗起好奇之心,男人和女人開始了他們的嬉鬨和遊戲。興奮和快樂,興奮的強度加劇,夢境慢慢演變成滿是衝擊殺戮夢魘。
女人狂叫著,男人也呼喊著。
“殺戮”與“遊戲”難辨彼此,融合,再融合,已成一體。
就在這夢境一般的街道裡,展宏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那痞裡痞氣的笑容漸漸消失,換而是一張冷冰冰毫無表情的臉。
“阿哥,外麵冷,快進來吧。”說話的女人眼下麵紗遮麵,隻露出一雙水汪美麗的眼睛。那兩眼之間點著紅色的朱砂,睫毛忽閃著頗有靈性,凹凸曼妙的肉身在紗裙下若隱若現。
展宏對這女人回應以微笑,那麼一邊微笑著一邊搖了搖頭。
“來嘛,你看這大雨天,進來暖和暖和。”女人撩起紗裙,露出修長的玉腿繼續說道:“進來嘛,保你一會兒就滿身大汗。”
展宏聽罷依舊微笑著搖頭,不搭話也不走,就那麼站在女人麵前。
這時候的女人已有些許的不耐煩,她放下紗裙兩臂抱在胸前撇嘴說道:“沒錢就不要進這條街,窮酸酸的樣子。”這話說完又用新竺方言補上了一句:“外來的癩狗!”話音落下抬眼見展宏還不走,心下更加生氣,纖纖玉指一點,張口罵道:“癩狗快讓開,彆耽誤老娘的生意!”
女人這麼一高聲嚷嚷,各家店麵門口的男男女女投來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有嘲笑怒罵的,也有抱著肩膀幸災樂禍的。
“姐妹們!這是個外地來的窮鬼!你們可擦亮了眼睛!”女人雙手叉腰高聲喊著。
展宏輕歎了一聲才轉身要走,哪成想這女人到是來了勁,一伸手撒朱展宏的胳膊一邊扯一邊喊道“你不是不走嗎?這怎麼又想走了?你以為我是你想戲耍就戲耍的?老娘我兩腿一劈叉可不是你想進來就進來,想走就能走的!”咬著後槽牙接著說道“我陪你聊了這麼久,不能白聊,你得給錢!”
窄街對麵的一個瘦弱男子摸了摸懷裡摟著的小姑娘那圓滾滾的胸脯子嬉笑道“長得模樣是不錯,但怎麼能欺負外地人呢?真讓人笑話嘍!”
“老娘的事用你管?趕緊該乾嘛乾嘛去!小心爛了你胯下的小家夥!”女子一麵抓住展宏的手不放,一麵提高聲音罵著對麵瘦小的男子。
那對麵瘦弱的男子咧著大嘴,漏出一派小米粒的碎牙,隻看著他又抬起手捏了捏懷中女孩的小臉蛋,呲牙笑著說道“這事你就放心,我就算是爛了也不去光顧你!”他這話說完,引得周圍的男男女女一陣哄笑,暴雨冷夜,這糜酔爛臭夢魘般的環境下竟然活潑俏皮了幾分。
“你想來老娘也不伺候你!”女子仍抓住展宏不放,嘴上可不饒人,一隻手抓著展宏,另一隻手抬起指尖對著那瘦弱男子罵道“瞧瞧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得德木多神(新竺教派收人性命的審判神使)都不願意碰你!”
瘦弱的男子臉不紅,心裡也不氣惱,看著倒是很願意跟這女人拌嘴,依舊嬉皮笑臉地說道“呦呦,有錢你都不賺?你老板要是知道還不得打爛你那肉突突的屁股?”
“老娘現在沒工夫撕爛你的嘴!等我有空的,非扯碎了你不可!”女人惡狠狠用眼睛剜了一眼那瘦弱的男人,恨不能一眼看去就剜掉他身上的一塊肉,看罷又把目光收回緊盯著展宏說道“快給錢!聽見沒有?你要是不付錢,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我就要報官抓你!”
“報官?你憑什麼報官?”也說這位瘦弱男子是跟這女人較上勁來,那邊女人顯然不想再跟她多廢口舌,可他倒是不依不饒又遞上話來,隻見他放開抱著年輕女孩的手臂,很是友善的看向展宏說道“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不管你是不是我們新竺人,更不用說你是不是達卡各達人,這都是講道理的地方,你千萬不要被她嚇到嘍。”
展宏衝著瘦弱男子微微一笑,全權算是回應,那瘦弱的男子看展宏衝自己笑了笑,也不知真的從這笑容中就看出了依賴和感謝,一時間是正義感爆滿,呲著一排米粒牙,眯著眼睛看那女人說道“就當是開玩笑了,你可不要太過火,我們周圍都會神佛,他們注視著我們,觀察我們的一言一行。”
這女人冷哼一聲道“不要用這嚇唬我!沒錢就沒飯吃!沒飯吃就會餓死!不給錢就不行!”
“瞧瞧她說的話!”瘦弱的男人走入雨中,向天空張開雙臂,仰起頭任由雨水打在臉上,他深吸口氣說道“你們瞧瞧,這是神降下的甘露,賦予萬物生命,神無處不在,她這個邪惡的女人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他這話音一落,周圍的傳出一片“噓”聲。再瞧那抓著展宏胳膊的女兒,微微是慌了神經,左右看了看,半晌才開口回應道“我的現在的生活,就是神一手給的!萬神萬佛也會知我為何如此!”
“笑話!神佛若是知道你如此作惡,還不收了去你?”
“我們皆為肉身豚骨,你以為你就好到哪裡去了麼?”
“我信神,信善。”
“善?我曾善過,可我現在的生活呢?還不是這般過著出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