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鎮北,五裡亭。
這五裡亭位置在朱仙鎮以北五裡處的官道邊上,是一個典型的圓形八角頂形製的亭式建築,在亭子裡放置著一張正方形的石頭桌子以及幾個石凳子,供過往的遊人和客商在此地休息。
那開封城中的達官貴人和尋常百姓送彆遠道而來的親朋好友,一般都是送到五裡亭這個地方為止。
有條件的還會在亭子裡麵擺放一桌宴席,舉杯高歌為親友餞行,再賦上兩首離彆的詩句,或者是高歌一曲與親友訣彆。
目前鐵營的大部隊早已經遠離這五裡亭有好幾裡地,但王鐵為了保障個人安全還是帶了一哨百人的騎兵部隊隨行護衛。
不過這親軍部的騎兵弟兄並沒有把亭子圍著,而是在亭子北麵離著有二三十步的距離,騎在戰馬之上拿著武器警惕的注視著亭子周圍的一舉一動。
畢竟這王鐵要是派兵把亭子給圍了,那盧象升瞧見這麼情況肯定是嚇的不敢過來赴會。
不過王鐵還是小瞧了盧老爺,盧老爺麵對比他兵力多上好幾倍韃子,他都敢著家丁不要命的朝著韃子的軍陣衝鋒,那就更彆提王鐵手下這一百多騎賊了。
此時那王鐵在亭子裡麵坐在主人位置的石桌子北麵,跟著王鐵一塊進亭子的人不是很多,也就楊雄、郝搖旗還有李定國這三個人。
那楊雄站亭子北口的台階上麵,眼睛珠子時不時的瞟向後麵的鐵營騎兵部隊,同時也警惕的看著亭子四周,手裡拿著一麵紅色的小型令旗。
一旦遇到突發情況,隻要楊雄把手裡的令旗一揮,那在亭子後麵三十步以內的騎兵弟兄們就會立刻衝過來保護王鐵。
那李定國與郝搖旗則是如同哼哈二將一般一左一右的站在王鐵的身後貼身保衛王鐵,畢竟這鐵營的第一勇士周兵在大彆山裡麵窩著,沒法飛過來保護王鐵。
所以王鐵隻能將前協最能打的郝搖旗,還有李定國這個擅長近戰的弓箭手給帶上,因為這弓箭手手臂力量強大,大多數都擅長近戰。
這盧老爺今年都三十六歲了身體已經在走下坡路且前段時間還受了傷,而這郝搖旗還不到三十歲,李定國才十六歲,正是當打的年紀。
如果那盧老爺想乘機對王鐵不利的話,那這兩人想要按住盧老爺可能有些難,但是拖住盧老爺讓王鐵跑路還是可以做到的。
...
這亭子內的石桌上搬著幾盤乾果還泡著一壺茶並且還給盧老爺待會坐著的對麵擺好了茶杯,由於這盧老爺還沒有過來,所以王鐵就和李定國、郝搖旗他兩個閒聊了起來。
隻見那王鐵手裡夾著卷煙一邊嘴裡磕著葵瓜子一邊對那他們問道:“定國、搖旗啊,你說你們兩加一塊乾不乾的過那姓盧的?!”
聽到王鐵的話後,隻見那郝搖旗訕笑一聲說道:“大帥您說笑了,就連周管營都扛不住那盧象升幾招,我這點本事連周管營都不如,怎麼可能是那姓盧的對手?!”
彆看那郝搖旗平時喜歡吹牛逼,但是這個時候郝搖旗還是很低調的,因為這萬一牛逼吹出去了,到時候王鐵真的要他上就麻煩了。
這一旁的李定國則是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對王鐵說道:“大帥,如若在兩軍陣前,屬於與那盧象升對射,三箭之內定能把那盧象升射於馬下!”
“至於近身搏殺屬下未與那盧象升交過手,雖然營裡的兄長們都說那盧象升武功如何了得,但屬下不懼這盧象升,那盧象升待會若敢造次,屬下定叫那盧象升血濺這五裡亭!”
聽完李定國這年少輕狂的話之後,王鐵非常高興的拍了拍那石桌子,結果因為石桌子太硬,差點拍的手掌骨質疏鬆疼的王鐵心中直叫喚。
然後強忍著手掌的疼痛對那李定國讚賞道:“好小子,有氣魄!年輕人就應該這樣!”
“謝大帥誇獎,屬下愧不敢當!”那李定國見王鐵誇了他一句,於是便臉色微紅謙虛的對那王鐵抱拳行禮道。
就在王鐵他們聊天之際,隻見有一名鐵營的探馬弟兄騎著馬來到亭子外麵,對王鐵稟告道:“大帥,盧象升帶著幾十名官兵出城朝著咱們這裡來了馬上就要到了。”
王鐵聽後對這名哨探弟兄點頭示意,緊接著王鐵一邊整理身上的衣冠,一邊便對李定國說道:“定國,把這裡麵收拾一下。”
“好的!”隨後王鐵便與郝搖旗離開亭子來到亭子南口的台階上,李定國則是拿著掃把將王鐵磕的瓜子殼給打掃乾淨。
過了一會之後,隻見那盧象升領著一隊官軍騎兵來到亭子的外麵,差不多也是在距離亭子有三十步左右的地方讓那官兵都等著,然後那盧象升下馬領著一名家丁與他一道往亭子那邊走去。
這跟著盧象升與王鐵一樣,兩人都沒有穿盔甲,不過王鐵的衣服裡麵穿著有內甲,而盧老爺則是連內甲都沒有穿,因為盧老爺對自己的武力值非常的自信。
這盧老爺領著家丁往前走,王鐵見狀也領著郝搖旗往前走,雙方在距離對方五步左右位置的時候停了下來,隻見王鐵滿臉笑容的對盧老爺抱拳行禮道:“盧先生,不知近來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