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過三巡飯過五味之後那就開始談點正事而不是打啞謎了,不過今天這一桌子的人都沒有喝多,畢竟這今天是要談正事的。
再還有就是今天是給高迎祥辦喪事,所以像這種酒席一般是不勸酒的,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喜慶的酒宴,喝的太高興讓死者的家屬怎麼想?!
所以王鐵、高迎恩他們敬酒也就是淺嘗一口都沒有喝多,喝到現在王鐵他們一桌子上十個人一瓶兩斤的酒都沒有喝完。
那高迎恩見這火候也差不多了,於是便對在他身後伺候的一名親兵耳語了幾句,過了一會這名親兵便領著幾個闖營的弟兄將幾口大箱子抬進這偏殿內。
這酒席上的鐵營弟兄們瞧著這幾口大箱子都非常的好奇,於是便都盯著那高迎恩,隨即這高迎恩便起身走到這幾口大箱子的旁邊。
然後親自從袖口內拿出鑰匙將這幾口大箱子上的鐵鎖給給打開,並江浙箱子的蓋子都給全部掀開。
當這幾口箱蓋被掀開之後,大夥們的表情便都有些失望了,因為裡麵並不是大夥們所期待的金銀珠寶,而是一堆文牘書冊和卷軸。
不過轉瞬之間大夥們便反應過來了,猜出來這些東西是什麼,於是大夥們看向這幾個大箱子的眼光甚至比看到金銀珠寶還要火熱。
緊接著那高迎恩便站在箱子前麵對王鐵抱拳行禮,然後指了指這堆箱子裡的文牘檔案對王鐵一臉誠懇的說道:“大帥,這是我闖營的花名冊、錢糧冊、軍械冊、馬匹冊,以及一些其他的文牘檔案全部都在這裡。”
“現在下將這些賬冊全部都敬呈給大帥,以示在下與我闖營弟兄歸附大帥的誠意!”
說罷,這高迎恩便膝蓋一彎朝著王鐵的坐著的方向跪了下來,然後整個頭都叩在了地上,做出了向王鐵臣服的模樣。
那在酒席上的李子建、王小靖等人見狀紛紛離開席位,然後在那偏殿內中間並排站好,此時大夥們臉上的表情那都是抑製不住的喜悅,目光在王鐵與高迎恩兩人之間來回飄動。
像高迎恩這種上交營中兵馬錢糧軍械的歸附,那才叫做真正的歸附,而不是僅僅隻是名義歸附,但仍然自行其是保持獨立狀態的口頭歸附。
雖然這王鐵的心中此時那也是非常的高興,但王鐵還是繃住了,沒有讓內心的想法影響到麵部表情的變化。
緊接著之間那王鐵一臉風輕雲淡的對高迎恩笑著說道:“迎恩兄弟啊!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以後不要再弄這種讓我們兩家下不來台的事了!”
那跪在地上的高迎恩聽到王鐵這話後心裡也明白,這應該是王鐵準備裝逼謙讓一番。
於是這高迎恩便抬起了頭對王鐵繼續說道:“大帥,如今我大哥已經死了,在下也也已無力將這個局麵維持下去。”
“在下與我闖營弟兄也隻能投靠大帥,方能在這亂世中苟活下去,還請大帥看在我死去大哥的份上收留我們吧!”
說罷,這高迎恩又將頭給叩到了地上,並且還在地板磚上叩出聲響給王鐵聽,以表示他歸附王大帥的決心。
按一般情況,這第二撥拉扯過後,應該是鐵營的弟兄來勸王鐵“大發慈悲”收留闖營的弟兄,但在此之前鐵營已經開會商議過,於是這李子建、王小靖他們沒一個出來勸王鐵的。
所以這就搞的那跪在地上的高迎恩有些納悶,心想鐵營這些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群人,怎麼這會一個個都如此的不上道?!
就在這高迎恩想不明白的時候,隻見那王鐵對站在後麵的鐵營眾人說道:“子健、小靖,快把迎恩兄弟扶起來坐下!”
“遵命!”聽到王鐵的命令後,那李子健和王小靖也不管高迎恩同不同意,直接就將高迎恩架起來按到他的座位上,然後李子建他們幾個繼續入席吃酒。
...
這一番折騰過重新入席過後,那坐在椅子上的高迎恩便如坐針氈,心中非常的忐忑不安,不知道這王大帥準備是玩的哪一出。
所以接下來那高迎恩是酒也喝不進菜也吃不進,過了一會之後,那高迎恩實在是憋不住,於是一臉疑慮語氣有些忐忑的對王鐵問道:“大帥,在下真的是誠心誠意的歸附,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您為何就是不接納我等?!”
那王鐵此時正在吃魚沒有搭理高迎恩,高迎恩見狀那心裡更是著急了,等到王鐵吃完碗裡的魚塊之後,便用手布擦了擦嘴巴,然後對高迎恩笑著說道。
“迎恩啊,高大哥是我的結拜兄弟,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關係,他如今魂歸九泉,而我作為兄弟的居然在他身後兼並他的部眾,百年之後我何以麵目見高大哥於地下?!”
“你這是要險我於不義啊!”
那高迎恩聽到王鐵這話後眼睛珠子一轉上下打量了王鐵一眼,那高迎恩的表情就好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王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