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禾盤腿坐在靜室中,月色依舊是那麼的冰涼。
她拿出從那隻貔貅手中交換來的能讓師父聽話的九尾紅狐的心頭精血。
她沒想做什麼,她隻是希望師父能不要說那些讓人傷心的話。
神獸異誌有載,九尾狐又東三百裡,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書上隻說了吃了九尾狐能不受蠱惑,沒想到這九尾紅狐的心頭精血還能讓人乖乖聽話。
為什麼是紅狐,不是白狐,真奇怪。
原本透明的精血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泛出淡淡的紅色。
這個珠子封得很嚴實,沒有任何不小心倒出來的可能性,如果想要取出裡麵的東西隻能把這個珠子打碎。
那貔貅說這一滴能管用多久,兩刻鐘吧,太短了。
總共15滴,全都用上的話也就三個時辰左右。
大概就是一個上午的時間。
薑瑾禾想了一會兒,就覺著這一上午的時間不短了。
若是告彆的時間長了,自己又怎麼舍得走呢。
她想做的事情不多,她隻想聽師父說。
他愛她,與旁人都不同。
其他空閒的時間,她隻希望能靠在師父的肩上,聽他談著箜篌。
不是彈給徒弟的長安樂,而是彈給愛人的長相思。
這個計劃隻有一個難點,就是讓師父把那加了料的東西喝下去。
可這世上有師父看不出來的東西嗎。
薑瑾禾不知道,她在賭。
她賭他看不出來,她賭他看出來了也會吃下去。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是個孩子不是嗎,那自己做的也就是孩子的惡作劇。
她必須要下山,這次不同於上次為了躲避自己的感情而下山。
而是為了大義,為了私仇。
掀翻那腐朽的朝堂,為了全天下的百姓,也為了父親,母親,兄長···
死在宮變中的每一個親人。
凡是修煉者,修為越高,就越能感覺到自己的天命。
她能感覺到,天命要她下山,要她去殺了那些人,給天下的百姓一個清明。
下定了決心後,薑瑾禾就進入了專注的修煉狀態。
第二天一早,薑瑾禾剛睜眼就感知到有人在自己的房門前等著。
她給自己用了一個清體術,才去開了門。
就見肖野站在房門口,不看向她門的方向,而是背靠著,靜靜看著這一片的景色。
他見身後傳來聲音,錯愕地轉頭,就見薑瑾禾麵帶笑意地看著他。
肖野站直了向薑瑾禾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薑瑾禾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禁失笑,不就是對他嚴格了一點嗎,怎麼這麼怕自己。
“昨晚剛回來的,我還以為你是知道我要回來才來看我的。”
肖野抿了抿唇,隻是身負劍骨而已,他卻像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劍。
“沒有,我不知道,很多關於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薑瑾禾見他有指控自己的意思,立馬把鍋甩回去。
“你的事情我也有很多不知道啊,搞得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肖野也氣得不想看他了,但他忍住了自己偏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薑瑾禾。
“可是隻要你問我,我就什麼都會說,我問你的話,你會說嗎?”
薑瑾禾聽了這話挑了挑眉,這小子,以下犯上啊。
她像盯著他練劍的時候一樣,凝出一個黃豆大小的冰珠子往他的額頭彈去。
好吧,他現在皮糙肉厚的,小冰珠都碎了他的額頭也不帶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