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的事情禮部大張旗鼓地操辦了起來。
不同於往日所有官員子女必須參選的規定,薑瑾禾此次選秀全憑自願。
想參加就自己把名字遞到禮部。
薑瑾禾原本以為她這麼一說,參選的公子必定就少了,可沒想到名字還是像雪花一樣飛向了禮部。
大太監在旁邊恭維道“以陛下的威儀,自是引人傾慕。”
最近皇宮內沒有下雨,薑瑾禾拿了個葫蘆瓢給玉靈樹澆水。
雖說是她給玉靈樹澆水,但也隻有灑一下的時候是她做。
清澈的水順著樹乾滋潤了玉靈樹紮根的土地。
薑瑾禾語氣莫名地說“是嗎,他們何時見過朕了,又何時傾慕了。
無論男女又有幾個是真的想進宮的,無非是長輩逼迫。”
那大太監笑著說“陛下啊,您的美名全國上下哪個兒郎沒聽過啊。”
薑瑾禾見澆得差不多了,將葫蘆瓢向右邊一擺,一個宮女立即恭敬地接了過去。
她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你就不要跟朕耍貧嘴了,朕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不過兩月,這玉靈樹就長高了許多,已經到她的肩頭了。
薑瑾禾不知道這株玉靈樹是怎麼做到的。
它們是最挑生長環境的,在靈氣無比充盈的羲華峰都生長緩慢。
在這人間靈氣含量最低的皇宮反而長得那麼快。
它越長,越靠近薑瑾禾的身邊。
有一日薑瑾禾正在窗邊看書,以抬頭便見玉靈樹的枝條已經長到了窗裡麵。
陽光照過來,它便替她遮蔽陽光,隻是它的枝條細弱,會漏掉許多。
初選的名單到了薑瑾禾的手裡。
按照慣例來說,初選名單應當由她的母後或者君後挑選。
但無奈這兩者薑瑾禾都沒有,隻能辛苦一點自己挑。
她看著名單上的一個個名字,這些老貨也真是舍得,竟然還送了嫡子進來。
薑瑾禾彈了一下玉靈樹的枝條,問它。
“你覺得這名單中的誰堪為我的妃子。”
風吹過來它也一動不動,好似在說全都不合適。
薑瑾禾詭異地看懂了它的意思,但故意反著說。
“你是說都合適嗎,雖然名單很長,但也不是不能都見一麵。”
聽薑瑾禾這麼說,它立馬搖了搖自己的枝條,又落下許多的葉子。
薑瑾禾撚著一片雪白的葉子,難得心情輕鬆地與它說笑。
“你可彆搖了,彆最後把葉子搖沒了,日後化形化成個禿子。”
玉靈樹可能是聽信了她的話,沒有再動了。
見自己說什麼這玉靈樹都信,都做。
薑瑾禾忍不住歎息。
“若是師父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可惜他是個騙子,明明答應了,卻總是說話不算話。”
那樹沒有動,好像是愣住了。
薑瑾禾也不再繼續和一棵樹較勁,揉了揉太陽穴繼續看奏章。
這幾日,好像越發想他了。
在又一個中秋夜,薑瑾禾走上摘星台,看著天上高懸的明月。
明亮的星子閃爍,可她的觀星術學得實在一般,隻覺得關於自己的命運變得更加迷離了。
她手中拎著一個酒壺,正是當初的綠漪酒。
初次喝的時候還覺得烈,現在哪怕喝完一整壺也隻是臉頰微紅了。
她在想自己如何才能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