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星的傷徹底好了以後,許觀南在查案的時候就更加毫無顧忌了。
就像是在做極限運動一樣,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可能小命不保。
這天早上,他接到了一件委托。
雖然這對於偵探來說是非常正常的事,但對於許偵探來說卻有著一絲不合理。
他在偵探這個職業上賺的錢,幾乎都來自通緝犯的賞金,以及配合警局的工作。
說是配合,其實就是警局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以後向他求助。
這麼看來,他更像是一位賞金獵人,還是官方的那種。
這份委托的主人是一個長相尖銳的貴婦人,一眼看去隻讓人覺得充滿銳氣。
但當她開口說話的時候,一種溫和的氣質就散發了出來。
她看起來很鎮定,可當她開始說話時瞳孔的震顫以及她緊繃的嘴角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戴著紫色絲綢手套的雙手交疊在一起,她看著許觀南開始了自己的訴說。
“許偵探你好,我姓柳,我的委托很簡單。”
許觀南把剛剛泡好的咖啡往那位柳夫人的方向推。
咖啡的味道醇香,但她絲毫沒有碰的想法。
因為有求於許觀南,柳夫人還是放下自己的架子像許觀南解釋了一下。
“很抱歉,我不吃外麵的東西。”
許觀南並不在意柳夫人這提防的態度,笑著說。
“很謹慎的生活習慣,我的母親也這樣教導我,
可惜我並不是個自律的人,總是會被外麵的食物誘惑。”
聽到許觀南這麼說,柳夫人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一些。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用大度的語氣說,隻是眼裡是細微的苦澀。
就像溢滿的杯子,滲出了點滴水珠。
“這世上的誘惑太多,男人總是避免不了被誘惑的。”
許觀南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美麗的桃花眼散發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柳夫人對外界的事務並不清楚,她是被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傳統貴婦人。
她隻知道許觀南是厲害的偵探,但依舊對他沒有多大的信任。
這次來找許觀南,一是因為朋友的介紹,二則是因為她沒有選擇。
父兄不會答應她幫她調查自己的丈夫,僅僅隻是因為出軌這種在他們看來無傷大雅的問題。
他們隻會教導她,要更加體貼丈夫。
可她還是不甘心,她自認自己已經做的足夠好,丈夫沒有理由背叛她的婚姻。
她久久未曾開口,許觀南也不催促她。
反而興致頗好地教楊星放黑膠唱片。
楊星對這種東西沒什麼研究,許觀南家的唱片機工作了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嘗試著自己上手。
聽著許觀南的指導,楊星將唱片置於轉台上,在唱針之下旋轉。
溫柔悅耳的男聲在膠片的被磨損中縈繞在室內。
“月光編織的年輪
繞過你緊鎖心門
沒人像我不斷叩問
明明你向來最怕寒冷
為何回絕溫存”
黑膠因為音質最接近原聲不失真,聲音溫柔、飽滿,能夠更為真實地呈現錄音現場的聲音,是cd所無法企及的。
但美好的東西往往易逝,每一次播放都會比上一次更沙啞,直到再也聽不見那美妙的旋律。
楊星看了一眼在沙發上坐著的女士,本能的放低了聲音。
“這是什麼歌,以前沒聽你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