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覺得渾身涼透了。
除此以外還帶有一陣特殊的粘膩感。他試圖睜開眼,但感知到的是自己動彈不得,仿佛渾身受縛。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雙手被反鎖在身後,除此以外,還有一根粗壯的繩子纏在腰間,將他和另一名同伴綁在一起。
兩個人都被鎖在車上,而在車門旁,那個男人正在不停將什麼東西澆在車的四周以及他們的衣服上。
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毫無疑問,這就是汽油。
“醒了?”男人察覺到自己的蘇醒,因此發出聲音。他沒有回應,而是以困惑的目光看向他。
隻見他拿著一隻皮夾包,然後從裡麵翻找出了一些東西,他試探著說出一個名字:
“張鐵嶺?”
原來你是個東國人。他將語言從哥倫比亞語切換為東國語。這讓人並不意外,畢竟對方也是東國麵孔。
他嘗試著掙紮,但感覺到身上的繩索有多緊之後他又回頭看向同伴,同伴的身軀要比他強壯的多,但他得到的回應也隻是對方的搖頭。似乎毫無辦法。
“我還以為你們是從神奈川來的。”
“但這也還算好理解,畢竟我聽說神奈川正在閉關鎖國。想要從那邊來到聯邦或許的確要麻煩很多。“
“但在鄰國雇傭一些打手倒也是比較經濟實惠的選擇。“
“以防萬一,我就確認一件事情。”
飾非收起了手中的皮夾。他並沒有將其還回來,而是收進了自己的手套裡。
畢竟裡麵還有一些鈔票,那可不能浪費。他向後退了幾步,在遠處,多羅茜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這邊。
“昨天,你們強闖進了我的房間對吧?”
“也不隻是我的房間,那整片街區都被你們劫掠過。”
“而在此之前,你們一直對我在的那棟房子保持監視,時間甚至持續了一個月之久。”
這兩個人依然沒有做回答。口風相當嚴密。那個身型強壯的人甚至已經閉上眼睛,大有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意思。
手上的吐真魔藥已經用完了,飾非此時非常後悔沒有找劉易斯要來吐真魔藥的藥方。
為此,他的審訊會有不小的難度。
“你們應當還有幾個同夥才對,但我剛才把附近搜了個遍,都沒能找到他們。”
“你們分批走的?還是說他們已經逃跑了?”
飾非繼續問道,與此同時,他走上前,抓住了這個叫張鐵嶺的瘦高個男人的一根手指,毫無預兆,他將其徹底掰斷。
都說十指連心,瞬間的疼痛感險些讓他昏厥過去。他死死咬住嘴唇,就是不開口。
飾非有些詫異地“咦”了一聲,按理說,如果隻是受人所托,倒也不至於讓自己遭受這種苦痛才對。
東國那邊的雇傭殺手都這麼有職業操守?
他又一連掰斷兩根手指,現狀都是如此。看到這裡,他向後退了一步,仔細打量這兩個人。
然後,他又將那皮夾抖出來。從裡麵抽出來一張名片。
白底黑字,沒有經過多餘的設計,名片上的字樣同時寫了哥倫比亞語和東國語兩種語言。飾非看了看,皺眉道:“鐵刹會?”
話音剛落,那張鐵嶺便瞪了過來,惡狠狠地說道:“管好自己的嘴,小子。”
“不是什麼話都能隨便說出口的。”
“這世道真有意思,明明綁人的是我,反倒是你們要挾起我來了。”
見對方有所反應,飾非也是笑起來。單獨將名片收進手套,他又上前掰斷了對方一根手指。
這次格外的疼,疼到那人都忍不住發出悶哼聲。
“我留你們一命是因為我覺得你們還能給我提供一些信息。但如果你們死活不開口的話,那你們的命似乎對我也毫無意義。”
“那張名片算是發現,我如果真的想追查,去查這名字就是。”
“你知道嗎?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你將我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我在這裡殺了你也不過分吧。”
這人真是霸道……兩個強盜此時都感到一陣無語。他們還沒碰這家夥一根毫毛呢,反倒是他先動了殺心。
旁邊的同伴困惑地看過來,然後,他們看見飾非點燃一根火柴。
“如果你們被拋屍在路邊的話,說不定你們身後那所謂的鐵刹會還有神奈川的風間家都會起疑心。“
“但如果偽裝成事故的就不會了。“
“因為警方設立了哨卡,你們不得不挑山路逃跑,在逃跑的過程中出了車禍,被困在車子裡活活燒死,你覺得這個下場如何?“
剛說完,飾非就一腳將車門給踢上,他轉過身,走到安全位置。然後,輕描淡寫地將手裡的火柴丟向地麵上的汽油油漬。
下手極快,車內的兩人都瞪大了雙眼,這家夥真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而言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最後再問一次,他們要不要鬆口說些什麼嗎?但這家夥不做這種事,他隻是站在車外微笑。
兩人下意識地就想要脫離這輛車子,但畢竟被繩索綁住,他們根本動彈不得。迫不得已,兩人隻能商量好朝一個方向慢慢挪動,車門被關上,他們的手又被鎖在身後,因此,他們隻能用力去踹車門,試圖找到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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