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船身忽然有一陣晃動,飾非撞在船艙牆壁上,看向頭頂盤根錯節的觸手。
觸手並沒有異常動作,那這種異動便隻能來自於船艙之外。他立刻找到就近的一扇舷窗,向海麵看去,但他看到的卻隻是一片厚重無比的黑霧。
黑霧擦著郵輪邊緣而過。能見度被壓縮到不足三十英尺。整艘船被罩在其中,隻能看見黑霧中零星的螢火。
這些螢火很快也飄進船艙中,飾非能在走廊儘頭看到它們。
“這不對勁……”
在之前任何一次凶殺發生時,都沒有過這樣的景象。“飾非呢喃道。他想到弗洛倫斯小姐給自己看的那幅油畫,在那可憐的軍士發瘋前,他在軍艦上所見的,所描繪的,似乎也是這樣一場大霧。
這個儀式相比之前幾次更成熟了……不,應該說,更加危險……
它不再滿足於隻針對即將要成為祭品的人,它所逸散出的靈性本身,就足以成為一場災害!
一團螢火忽然在飾非眼前鑽進一位倒下的賓客身體中。然後,這位賓客身著的華裝冒起詭異的幽綠色火焰。
他不再酣睡,而是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態站起來,賓客直勾勾地盯著飾非,頭忽然逆時針向下旋轉九十度,然後,他張開雙臂,發出詭異的尖叫。
他徑直朝飾非撲來。這實在始料未及。但好在術偶速度足夠迅速,手中杖劍並未出鞘,隻用手杖末端點在對方胸口,然後順勢敲擊,那賓客便倒飛出數英尺之遠。
他倒沒有狼狽摔倒在地。在即將落地前,用一隻手支撐地麵,然後,四肢匍匐,像隻惡犬,朝飾非齜牙咧嘴。
下一秒,他卻消失在原地。飾非隻察覺到迎麵撲來一團熾熱,然後,銳利的風便伴隨那團燃燒的螢火一起襲上麵門。
好在飾非反應足夠迅速,用最快速度激活紡錘,他和術偶進行換位。
術偶立刻抬起手杖試圖招架,但隻是一個照麵,他竟然被砸的單膝跪地,動彈不得!
這力氣可不像正常人……
至少,絕不是這種身穿華服的富家子弟能鍛煉出來的體魄。要知道,就算低等級的化妝師也沒辦法在展開術式後將術偶壓製到這個地步。這家夥憑借的是什麼?
在飾非驚詫時,那賓客又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叫聲。他抬起另一隻手臂,隻見那團螢火隨後便將其包裹,然後,他順勢揮爪,這道長廊的牆壁便被他撕開一道口子!
海風氣息從被撕開的縫隙中鑽進來。這一爪居然直接將走廊的牆壁給撕穿了。
見到此景,飾非皺眉,然後,他也不再客氣,讓嵐間櫻盤旋在身側。
飛刃在狹窄走廊中掀起一道旋風。然後,飛刃以一道白光閃過,直擊那位被螢火纏上的賓客肩頭。
飛刃將他帶飛出去,然後,隻聽一聲悶響,他便被死死釘在牆頭上。
畢竟尚且不清楚這儀式的作用機製,飾非倒也不好直接一擊取走這個人的性命。隻是時間已經刻不容緩,如果再不找到這些觸手和靈性的根源地,可保不準儀式還會讓這艘船產生什麼意外。
觸手指向的位置已不在同一層甲板上。飾非用最快速度步入消防樓梯。
觸手根源還在更深處,他一層層往下,然後,皺起眉頭,意識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