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銘恍恍惚惚,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在被兩股力量拉扯,疼痛像是粉末一樣,無孔不入,刺入他身體的所有部位。
但是冥冥之中。
陸陽銘在一片恍惚中卻看到神殿座落在通天山脈的下方。
神道的遺址似乎再次恢複了五千年前的盛況。
他看到常坤和漸隱。
他看到韓千秋和陰陽司,看到上官言和極樂司。
他看到李鎮和跟隨者他一同來到上界的那些人們,他們正在變得模糊。漸漸遠去。
他們答應陸陽銘的事情都做到了,常坤真的重啟了神道。
但是陸陽銘答應他們的事情卻馬上就要失敗。
陸陽銘知道,是自己神性正在占據本體,他的人性正在流逝,他的痛苦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撕扯著他的全身,一旦他無法堅守,那些因為神殿感應而出現的畫麵就漸行漸遠。
隻是在那陸陽銘都無法承受的痛苦之中。
白衣小姑娘的望著神殿露出的那個笑容,讓陸陽銘心神一淩,在萬千迷茫之中,捕捉到了微弱的一絲清醒。
而那一絲清醒的意識正在無限度的被放大。
隨之,兩種力量交融的痛苦也在被放大。
陸陽銘甚至覺得自己的本體快要承受不住了。可他寧願本體崩碎,也不願意自己喪失一世的記憶,成為那個冷漠無情的神尊。
他堅守著。
但是他無法咬牙,他無法喊出豪言壯語,甚至無法動用靈力,隻能用自己微弱的神識維護著那一絲同樣微弱的清醒意識。
漫長……
漫長得如同再過了無數個五千年……
但是當那些痛苦到達巔峰,又漸漸消失的時候,陸陽銘知道自己總算是挺了過去。
他緩緩睜開眼。
出現的並非是那個白衣小姑娘的笑容,而是一個渾身酒氣的白少女,以及一個身穿儒衫的老年人。
陸陽銘迷迷糊糊,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左右查看,發現自己竟然是彆壓在一座山脈的下方……
之前的記憶和破碎的畫麵漸漸的湧入路亞革命的腦海之中。
白無朝著陸陽銘犯了一個白眼,“咋地,想起來了?”
陸陽銘點了點頭,誠懇道,“白無,無夢生,多謝你們兩位了。不過……能不能先將這白帝城給我從身上移開。我大概是這曆史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居然被白帝城壓著的家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