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草話音落下，一股肅殺的氣息迎麵而來，緊隨其後一個老者出現在謝草麵前。
老者深邃的目光打量謝草兩眼，然後目光停留在謝草氣海的位置。
“好劍！好畫卷！”
“傾城見過劍老！”
“雪女見過劍老！”
謝草看著傾城和雪女對這老人行禮，也是連忙躬身行禮道：“晚輩謝草見過劍老前輩。”
劍老對謝草點點頭，然後看向雪女和傾城兩人。
“你們兩個丫頭可是好久沒來老夫這裡，這一次打算在這裡停留多久？”
雪女笑著回道：“不確定，還要看這小子把事情什麼時候結束。”
“還不確定。”
謝草聽到傾城的回答，心中有些疑惑，隻不過這個場景也不好詢問，隻能把疑惑壓在心中。
劍老饒有深意的看一眼兩人，轉身看向蒼茫妖域。
“謝草小家夥，你對妖域怎麼看？”
謝草腦海中思緒萬千，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自古以來人妖不兩立，兩者之間可謂是你死我活。
現在一道禦妖長城橫亙在人妖兩族之間，將人妖兩族分割開來，現階段的和平沒有多大的問題，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滅掉妖族！
這個念頭在謝草腦海中也隻是停留片刻，這種事情做不到，而且也不能做。
妖族覆滅，人族也將會隨之走向衰落，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
思考良久，謝草這才開口。
“陰陽兩麵，唯有平衡最好！”
劍老詫異的看向謝草，他這是第一次從一個少年人口中聽到如此感想。
自從駐守禦妖長城以來，劍老見過的少年天驕不知多少，同樣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詢問過多少次。
謝草的這個回答是唯一一個與之前所有回答都不同的答案。
劍老並沒有對這個回答評判對錯，而是很好奇的問道：“詳細說說？”
“具體晚輩說不了太多，晚輩隻是感覺孤陰不長孤陽不生，生在天地之間，最好還是不要違背天地之道方為上策。”
“我輩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你小子這個觀念有些悲觀。”
劍老淡淡說道，枯瘦的手掌撫摸著城牆上的那些缺口，蒼老的身軀之上那道筆直昂揚的意誌讓謝草感到敬佩。
“天地之間生靈無數，又有那些真正能夠違逆這天地，逆天而行隻是一個口號，一個引導人族昂揚向前的誌向。
那些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依靠著一個誌向活著，我們抬頭望天的時候，還要低頭看看腳下，前輩以為然否？”
謝草的聲音很輕，但此刻在劍老耳中確實如同驚雷。
回頭看向謝草，蒼老的麵容上浮現淡淡的笑意。
“你小子還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家夥，按照你自己的心意走下去，這世間本沒有對錯，所謂的對錯隻不過是誰人能夠走到最後而已。
等到下一次你小子再來禦妖長城，可以過來找老夫喝酒。”
劍老說完，負手朝著禦妖長城上那座最高最大的閣樓走去。
閣樓之上一柄長劍懸掛在麵對妖域一麵的屋簷下，劍鋒之上鏽跡斑斑，一眼望去給人一種腐朽不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