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
贏天地注視著謝草進入百合彆院。
“夫子，你說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夫子出現在贏天地身旁，淡淡說道：“要是其他人，老夫或許能知道，但這小子老夫不知道。”
贏天地眼中劃過一絲殺機，哪怕這一絲殺機隻是一閃而逝，夫子依舊感知的一清二楚。
“想殺掉他？”
“是！”
沒有一點遲疑，也沒有一絲的猶豫，冰冷的語氣更是不帶有一丁點情感。
“隻可惜，你不能殺他，老夫也不能殺他。”
夫子搖頭說完，轉身朝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贏天地轉頭注視著夫子離去的背影，眼中目光無比明亮。
寒風料峭，片片雪花從空中飄落。
風雪之中贏天地依舊站在那裡，注視著眼前地麵被冰雪覆蓋。
“終究隻能讓人看到白的嗎？”
一句疑問帶著些許白霧從贏天地口中傳出，渾身道韻流轉，原本在距離贏天地一寸之地便消散的雪花緩緩落在身上。
感受著雪花消融的冰涼，贏天地邁步朝著前方走去。
走到夫子小院的門口，一把傘停留在贏天地頭頂。
“我在下雪之前想過殺你。”
清冷的話語之中自帶著濃濃的理智，落在謝草耳中換來的隻是微微一笑。
“你不會！”
贏天地轉頭看向謝草。
“你給了大家一個念想，但卻隻給了能走一半的路，你或許知道剩下的一半路怎麼走，也許你自己也不知道剩下的一半路怎麼走。
夫子他們賭你知道剩下的一半怎麼走，但本宮賭你自己也不是知道剩下的一半怎麼走。”
謝草深深歎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漫天大雪。
“天下百姓喜歡看到白的，所以你為了天下百姓都不會殺我，畢竟一個想要走到皇帝之道儘頭的帝王不會容許自己身上有一個黑點。”
贏天地的目光從謝草臉上挪開，淡淡的搖了搖頭。
“你終究還是回避了本宮的問題，這就像你總是希望用時間和最終的結果去撫平走到結果之前產生的所有問題。
謝草！
你真的很讓本宮失望！
一直以來，本宮認為你是前行路上的同行者，但直到此刻本宮才發現，你的心中存在畏懼。
本宮不知道你的畏懼來自哪裡，但本宮想要告訴你的是，麵對未來，本宮心中從未有過畏懼。
一身帝王袍，上繪天下諸般因果，也繪天下黑白。
不管是白的也好，還是黑的也罷！
等到本宮站在大道儘頭，回歸過往，這些都隻不過是來時路上的些許風雪而已。”
贏天地話音落罷，天空烏雲消散，一輪驕陽高掛當空。
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在漫天雪花之上映射著七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