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草知道夫子不會再多說什麼,也不再追問。
熄滅爐火,謝草拿起茶壺和茶杯走到一旁的木桌前。
拿出一張棋盤擺放在桌子上,謝草一邊喝著茶,一邊往棋盤之上放下一顆顆棋子。
“你小子現在還有心思擺弄棋局?”
夫子聽著從搖椅上翻身而起,直接走到謝草對麵坐下。
“晚輩這是在靜心,而非下棋,就下棋而言從來都不是晚輩喜歡的事情。”
“在晚輩眼中生活需要的輕鬆,而這下棋從來都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情,但晚輩又不的不否認這下棋最容易靜心。”
謝草解釋了一大堆,但夫子就聽見一句話,那就是謝草需要靜心,而選擇靜心的方式就是下棋。
自從到這南域,夫子可沒有正兒八經的下過一盤棋,現在謝草想要下棋,這讓夫子心中稍稍有些激動。
“一個人下棋都沒意思,要不老夫陪你?”
謝草麵對夫子期待的目光,很是無情的搖了搖頭。
“前輩,晚輩這是為了靜心,而非為了下棋,自己和自己下下棋能靜心,但和您老下棋,晚輩最後隻會心身俱疲。”
麵對謝草的拒絕,心癢難耐的夫子氣憤的指著謝草,目光更是充斥怒火。
謝草很是平靜的看著夫子,一點退讓的心思都沒有。
“臭小子,你有種。”
夫子氣憤的說著,一甩衣袖直接轉身朝著回到搖椅上,拿出一本書籍蓋在臉上。
這一幕落在謝草眼中,謝草也隻是笑了笑,然後低頭看向麵前的棋局。
看上去謝草是自己和自己下棋,手中黑白棋子不斷落在棋盤之上,但實際謝草卻在忘。
他現在必須讓他的心不再去注意今天從夫子那裡得到的消息。
隻有忘掉這些,他才能專心致誌的去嘗試進入瀑布之中,然後再想辦法在瀑布之下堅持一天的時間。
棋盤上棋子在謝草手中起起落落,謝草身上的氣息也越加的平靜。
夫子裝睡一段時間,最終還是忍不住再次起身來到棋盤前。
目光注視著棋局上的局勢,好幾次都想開口對謝草指點一番,但一想到謝草之前拒絕的話,隻能在一旁氣的吹胡子瞪眼。
直到下午時分,謝草突然停了下來,手中棋子也直接扔進棋盒,然後直奔湖泊之上。
夫子理都沒有理會竄出的謝草,而是伸手抓起棋盒中的棋子,沿著謝草的下棋思路開始繼續下了起來。
幾十手之後,夫子皺著眉頭,手中棋子久久沒有落下。
他發現按照謝草這種思路下去,整個棋局始終都會保持著勢均力敵的狀態,黑白之間根本沒有輸贏,隻有無儘的糾纏。
隨手把棋子扔進棋盒中,夫子想要伸手收起棋盤上的棋子,但手在觸碰到棋子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一抹精光從夫子眼中劃過,他突然好像理解了謝草的一些心思。
夫子把手收回來,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一杯茶,然後喝著茶起身走到院門口,遙望著正在為進入瀑布之下而努力的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