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護欄上刮蹭前行,摩擦出一路的火花,速度再度降低。
“草。”
華天眼眸通紅,神色猙獰地怒吼道:“那邊,那邊有輛車,停過去,我們換車。”
媽的。
他惡狠狠地盯著前方車上的差佬,恨不得生吃了對方。
凡是阻礙他才發財的人都要死。
華天兩隻手抓著步槍伸出窗外,也不管能不能打著人,朝著大體的方向扣動扳機。
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響起。
呦。
敢開槍?那就肯定不是線人啦。
彭文山笑了笑,正愁分不清哪個是匪徒呢,這位自己送上門了。
他朝副駕駛的位置開了兩槍,接著就看到伸出車窗外的手一鬆,疑犯的步槍摔落在地遠遠地落在後麵。
隨著黑色淩誌越來越近,已經能隱約看到司機是個光頭。
何細魁剛從監獄出來,頭發早就被剃光了,再加上薑太平找他本來就是做車手的,基本可以做出判斷了。
彭文山再無顧慮,衝著汽車的後座連續開槍。
砰砰砰。
幾發點射打完,汽車停了下來。
何細魁高舉著雙手走下車,找了個空曠的地方老實地往地上一趴不動了。
搞定。
ada,彆看了,去抓賊呀。”
“啊,哦。”
方逸華俏臉一紅,有點尷尬,“sorry,sir。”
長官太威一時間出了神。
她想解釋兩句,順帶著誇獎長官拍拍馬屁,不過終究沒好意思,趕緊指揮手下開車跑路。
彭文山上車關門,馬軍平穩起步。
“文哥。”
“還是你夠威,剛才的距離可不近,再加上是移動目標,我猜除了你沒人能辦到了。”
宋子傑扭身朝後挑起大拇指。
“眼光不錯。”
彭文山得意一笑,“打人不難,難得是隻打劫匪不打線人。”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太陽穴,“要動腦子的。”
兩句話說完,目的地到了。
方逸華帶著刑偵隊的警員們已經控製了現場,何細魁反手戴著手銬蹲在路邊,眼巴巴地看著彭文山。
“怎麼樣,沒受傷吧?”
彭文山上下打量著對方。
“沒有。”
何細魁臉上驚魂未消,小臉有些慘白。
剛才他按照華天的吩咐往路邊的麵包車開去,還沒到地方呢,就看到華天的胸腹處炸起兩朵血花。
人當時就萎了。
緊接著前擋風玻璃被打爛。
他坐在駕駛位上,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能聽到耳邊有嗖嗖的破空聲響起,就像死神拿著鐮刀在他周圍揮舞一般。
這家夥嚇壞了,還是馬達和爆竹的哀嚎聲把他叫醒。
“那就好。”
彭文山點點頭。
“恭喜你,線人費賺到手,你妹妹也得救了,以後好好生活,不要再乾偷雞摸狗的事了。”
他笑著勉勵何細魁,見對方點頭如搗蒜,更加滿意了。
嗯...拯救一個迷途知返的市民的感覺挺不錯。
彭文山心情大好。
“文哥。”
宋子傑走了過來彙報情況,“疑犯還沒死。”
“哦?”
彭文山好奇地說道:“生命力還挺頑強,被步槍子彈打中都不死?”
他走到車邊查看。
三個匪徒無力地躺在座椅上,胸腹處的彈孔中往外流著鮮血,雙眼緊閉、麵如白紙,不過還有呼吸。
“要不要送醫?”
方逸華問道。
“算了。”
彭文山瞅瞅左右,見身邊都是自己人也就不裝了,“被槍打中很疼的,彆讓人家遭罪了。”
“我送他們一程。”
三個匪徒似乎聽到了,竟然同時睜開了眼睛,眸子裡閃過掙紮和祈求。
副駕駛上的那個還想張嘴說話,可惜聲音太小聽不清。
就當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