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彭文山按照陳永仁給的地址,帶著李小富和布同林把一個戴著假發的扒手綁到了雞公嶺。
這裡位於元朗和粉嶺之間,海拔五百多米。
站在寬闊的山體上可以鳥瞰元朗平原,算是個風景秀美且長眠的好地方。
密林中。
兩盞帶有蓄電池、可移動的手提燈掛在樹枝上把周圍雪亮雪亮。
扒手雙手被困,跪在地上一臉的憤怒。
他的年紀不到三十歲,濃眉如刀、圓眼長臉,生氣的時候眉毛能立起來,這副凶相和文方提供的畫像極為神似。
“三位大哥。”
“我們無冤無仇,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乾嘛要綁我?”
扒手還沒搞清楚狀況,覺得自己很委屈。
“有仇的。”
彭文山輕聲說道。
他蹲在對方身前,緊緊地盯著扒手的眼睛。
“我有個小弟,他老婆人長得很漂亮,可惜不幸的是她患有子宮肌瘤,還惡化了。”
“偏偏人家懷有身孕,大人和孩子隻能選一個。”
扒手一臉茫然。
他傻傻地看著眼前劍眉斜飛入鬢的青年,猜不透對方的意圖,什麼小弟、老婆的,有病去找醫生呀,找我乾嘛?
“大哥。”
“我認識一個神醫,他的醫術非常厲害,無論什麼病到了他的手裡都能妙手回春。”
“你先把我放了,我帶你去找他。”
扒手環顧四周。
這裡山高林密,附近連個人煙都沒有,遠處能隱約看到都市中的霓虹燈光在閃爍。
除了風聲之外連個動靜都沒有。
不對,有動靜。
吭哧,吭哧,好像是有人在挖土。
扒手扭頭觀看,卻隻能看到一片漆黑,想到綁他的人裡麵還有兩個不見了,這家夥差點嚇得尿褲子。
該不會是跑去挖坑了吧?
他聳動喉結,使勁吞咽口水,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了。”
彭文山遺憾地搖了搖頭。
“她死了,不是得病死的,也不是生孩子死的,而是在公交車上被一個扒手用刀子捅傷小腹死的。”
他的語氣幽幽,不帶絲毫感情,聽起來有種冰涼如水的感覺,讓人冷到骨子裡。
扒手臉上的肌肉猛地一顫,過往的記憶浮上心頭讓他的瞳孔驟縮。
找到正主了。
彭文山笑著站起身,心裡異常滿足。
他不想亂殺無辜,更不想隨便找個人冒充凶手去欺騙文方,那麼做除了自欺欺人以外一點意義都沒有。
隻有找到真凶,讓對方付出代價才能解恨。
“哈~!”
“那可太不幸了,真是好人沒好報。”
扒手乾笑道:“這位大哥,你小弟他老婆的遭遇讓人同情,可是和我沒關係呀,又不是我乾的。”
“大哥。”
“你把我放了,我可以幫你把凶手找出來,港島大大小小的扒手我都認識。”
彭文山沒搭理他。
要不是為了確認對方的身份,他連一個字都懶得講。
窸窸窣窣的動靜響起,李小富和布同林回來了。
“老板,挖好了。”
“嗯。”
彭文山點點頭,“埋了吧。”
布同林躥了出去,根本不理會扒手的哀求,先用破布堵嘴,然後檢查繩索是否牢固,等確認沒問題後才把人扛起來。
“小富,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