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的地方是這附近的一處丘陵,當地人稱那裡為棋穀。”中年人看著眾人說道。
“棋穀?”眾人有些不明所以,“難道那裡發生過什麼和棋相關的事情?”
中年人點了點頭,“的確是有那麼些事,不過我們稱它為棋穀卻是彆的原因。”
見眾人一副詢問的神情,中年人也沒賣關子,“眾所周知,我們這一帶山多,而且幾乎都是彼此相連,然而在棋穀那一帶,山卻是分開的。
並且你若是站在高處,忽略樹木仔細觀察,你就能發現江水兩側的山體顏色不同。
在江水南側的山峰露出的山石山色偏白,而北側的山石則偏黑,再加上它們彼此並不相連,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河水衝散了棋盤上的黑白棋子。”
“居然有這種地方?”聽到中年人的描述眾人不禁嘖嘖稱奇。
“說得那麼玄乎。不就是山體構造不一樣嘛。”少年撇了下嘴,“專家都說了,那不過是正常地理現象。”
“我有說那不是山體構造嗎?我這不就介紹下那裡的情況嘛。你這娃子怎麼沒大沒小的,一點都不講禮貌。”中年人吹胡子瞪眼地看著漫不經心的少年。
“怕什麼?大家都是吃臭的,在乎什麼禮貌。”少年漫不經心地說道。
中年人臉麵有些掛不住了,“阮釗,不要覺得自己最近下了幾次大墓就飄飄然了,我告訴你,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經驗豐富手段高明的人多得是。”
“是嗎?”阮釗話音拖得老長,他漫不經心地掃過孫耀小隊,不過當他看到陸弈時卻愣住了。
因為,此刻陸弈正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他。
少年皺了皺眉仔細打量了眼陸弈,僅幾眼的功夫,他便神情古怪地將視線移到陸弈的手腕上。
陸弈見此笑容更加燦爛了,他換了個姿勢,左眼冒著微弱的紅光直直地盯著阮釗,而阮釗眼中也散發出僅陸弈可見的紫光。
“有趣。”阮釗嘴唇微動,隨後手指動了動示意陸弈彆說。
此時陸弈已經確認,阮釗也是那名曆練者的眼線,不過兩者間並沒發生過衝突,甚至那名曆練者曾兩次直接或間接地幫助過他,既然對方不願意暴露,陸弈也就順水推舟,當做不知道算了。
“阮釗,我跟你說的,你聽到沒有。”中年人嚴厲地看著阮釗。
“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阮釗說著翹起二郎腿不再理會眾人。
孫耀看了少年一眼,隨即對中年人笑道,“你繼續說。”
中年人喝了口茶,壓了壓火氣,“當然如果隻是一片或黑或白的山,那自然沒有什麼值得說到的。
關鍵是在這堆石山中,有一座土山矗立在其中一角,而一切的神奇之處就在那座土山上。”
“土山?”眾人有些疑惑,“這一片石山中怎麼突然冒出一座土山來。”
“這就得從一個古老的故事說起。”中年人眼神有些迷離,“相傳棋道並非人族創立,而是天神無意所授,通過棋道人們可以識彆忠良,溝通神明。”
陸弈神情微動,“棋品見人品?”
這邊陸弈開了個小差,而中年人依舊在講述,“在數千年以前,曾出現過一位棋藝冠絕當世的高手,他姓氏不詳,隻知他單名一個‘弈’。
一天弈在與彆人下棋時突然心有所感,他感到人間必有大災降臨,然而無論他如何捭闔,卻始終找不到破解之法。
當他將感覺告訴親友時,親友要求試驗一次,可是這次弈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眾人隻當他感覺錯了,可弈卻一直相信他當時的感覺。
於是他辭彆親友,遍訪名山尋找解災之法,他的最後一站便是此地,在這裡他遇到了一位神仙,對方告訴弈,他是代天授法,若想找到破解之法,就必須和他下上一局。
那神仙棋藝高超,弈棋藝雖冠絕於世,卻不能戰而勝之。
在你來我往間,弈對於道的理解愈來愈深,直到某一刻弈忽然頓悟,找到了製勝之法也是解災之法,他縱身一躍投入棋局,終於以半子之數勝過神仙。
在那之後災劫過去,四海重歸祥和。
由於女媧神當初是用土造人,所以這石峰之間便多出了一座弈化成的土峰。”
孫耀咂了咂嘴,“這個故事有點玄乎啊。”
“如果隻是故事玄乎,我也不會阻攔阮釗去探索,這故事其實還有後續。”中年人神情凝重地說道。
“還有後續?”眾人一臉詫異。
中年人點了點頭,“弈與那神仙留下的棋局,蘊含著他們對大道的理解,許多人聽聞後都前去感悟,可是人一多難免就有些彆有用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