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邁開腳步，向著黑霧深處走去。
狄斯馬汀與阿萊莎的神力化身緊隨其後。
周圍的空氣愈發陰冷，腐朽與神聖的氣息交織得更加濃烈，甚至隱隱有呢喃低語聲從黑霧中傳來，試圖侵蝕闖入者的心智。
但這些對於秦川而言，並不能構成太大的阻礙，暗影界略微開啟，就將全部氣息隔絕在外。
隨著秦川和狄斯馬汀以及阿萊莎的身影消失在黑霧邊緣，各方神念也在迅速交流。
“哼，凋零騎士與鞭撻督軍，連同那些雜兵，就這麼被抹除了。”
一個冰冷如同萬年玄冰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仿佛源自永恒的寂靜。
這神念的主人，正是永寂之喉·莫爾提斯。
“那顆種子成長得太快了。”
另一個充滿貪婪與暴虐意誌的神念介入，那是噬魂君王·格雷戈。
祂的靈魂熔爐渴望著強大的靈魂，而秦川無疑是最完美的目標，但此刻，這份渴望中夾雜著濃濃的忌憚。
“連一絲完整的靈魂都未能回收，他的力量對靈魂有天生的克製。”
骨魘編織者·西爾維婭那如同夢囈般的聲音加入，帶著幾分探究。
她的噩夢孢子能感知到秦川暗影中蘊含的純粹與霸道，那是一種與她截然不同的黑暗。
“深淵的渣滓，你們的炮灰也乾淨了，還不動手嗎。怎麼，深淵已經失去了報複的勇氣？”
格雷戈轉向另一片虛空，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
“桀桀桀……格雷戈，你的骨頭棒子不也一樣成了灰？”
狂嘯之王巴爾卡紮刺耳的咆哮神念緊隨而至，毫不示弱。
“都閉嘴，你們似乎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冥君阿斯塔羅斯的神念掃過其他幾位神隻。
“阿斯塔羅斯，你想說什麼？”
毀滅之主懶洋洋的問道。
“光明神係。”
阿斯塔羅斯吐出這四個字，虛空中的神念交流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祂們除了派遣那些天使炮灰之外，光明神以及祂麾下的那些主神，可曾有過任何實質性的動作？”
阿斯塔羅斯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也有一絲警惕。
“那個人類不僅有暗影之力，還斬殺了戰神與狩獵女神。按理說，光明神早就該不顧一切地發動神罰，將他徹底淨化。”
“可祂沒有。”阿斯塔羅斯繼續道，“祂隻是派遣天使軍團，一次又一次地送死。即便是‘神選紀元’開啟，祂們也隻是安靜地待在虛空，仿佛在等待什麼。”
“你的意思是……光明神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噬魂君王格雷戈的聲音少了幾分貪婪，多了幾分凝重。
“的確不像祂們的作風。”狂嘯之王難得地收斂了狂暴，“那些家夥向來喜歡用聖光淹沒一切，如今的沉默確實反常。”
更多的神念在交流。
“或許，祂們在適應‘玩家’的身份？或者，祂們發現了比直接開戰更有利可圖的方式？”
“暫時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阿斯塔羅斯的提醒不無道理。光明神係的沉默，比他們的喧囂更令人不安。”
“諸位，光明神或許在等待一個能將我們所有人，包括那個凡人，一網打儘的時機。”
眾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祂們雖然高傲，但也並非愚蠢。
光明神係那令人不安的寂靜，讓祂們不得不謹慎。
“那就先看看。”莫爾提斯最終打破了沉默。
“看看這神骸之地，究竟隱藏著什麼。也看看那個凡人能走到哪一步。”
虛空中的神念交流漸漸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