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
光明神的意誌中,帶上了一絲近乎憐憫的嘲弄。
“那不是囚籠,那是你們蒙蔽自己的眼罩。”
“你們之所以感知不到,並非是對手的隱匿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在對你們撒謊。”
“這個星球的意誌,正在庇護它的代行者。它篡改了法則傳遞給你們的信息,將一聲響亮的警報,剪輯成了一段模糊的回音。它將發生在眼前的屠殺,偽裝成了遙遠的意外。”
“你們用儘全力,鎖住的隻是一個軀殼。而他的意誌,在他的世界盟友的庇護下,早已遊遍了這片大地,將你們的同類,一個個變成了他成長的資糧。”
宏大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七位上位神隻的驕傲之上。
真相,被毫不留情地揭開。
那座祂們引以為傲的法則囚籠,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笑話。
祂們不是獄卒。
祂們是主動戴上眼罩,堵住耳朵,蜷縮在自以為安全角落裡的蠢貨。
虛空中的意誌交流,徹底中斷了。
那股源自未知的恐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相被揭露後,那深入骨髓的羞辱與冰冷的殺意。
祂們被耍了。
許久之後,熔岩暴君的意誌才重新響起,那聲音平靜得可怕。
“世界意誌……很好。那就連同這個該死的世界,一同碾碎。”
巫妖的魂火重新變得穩定,其中的算計與陰冷,比之前濃烈了百倍。
“既然我們的感知不可信,那就放棄感知。我們需要一個全新的,能夠將他逼出來的方案。”
所有的意誌,都轉向了虛空中那片宏大的光明神國集群。
是光明神,點破了這一切。
那麼,祂也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但這一次,光明神卻在沒有任何消息。
“哼,故弄玄虛的家夥。”熔岩暴君發出冷哼,“祂一定是在等我們和秦川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森林女神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那不是漁翁之利。”
森林女神的意誌,如清冷的月光,灑入這片由暴怒與驚駭主宰的虛空。
祂的意誌沒有去反駁熔岩暴君的憤怒,而是直接否定了那個淺薄的結論。
“我們都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們的封鎖,我們的感知,甚至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全都是一個陷阱。世界意誌在欺騙我們,而我們卻在用被汙染的信息,去構築一座自欺欺人的牢籠。”
森林女神的意誌變得無比清晰。
“繼續維持這個所謂的囚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它消耗我們的神力,分散我們的意誌,最重要的是,它蒙蔽了我們自己。”
“我們應該收回所有的力量。”
這個提議,讓狂躁的意誌們都為之一滯。
“收回?那不是放任那個秦川在外麵為所欲為嗎!”熔岩暴君的意誌再次咆哮起來。
“外麵?”森林女神的意誌中帶上了一抹自嘲,“你現在還能分得清,哪裡是外麵,哪裡是裡麵嗎?”
“世界意誌可以篡改我們遠距離的感知,但它能篡改我們神國之內的法則嗎?”
“隻要做好防備,難道秦川能潛入我們經營了萬年的神國集群,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完成刺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