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托著那枚虛無光球,另一隻手裡的無明之夜靜靜懸浮。
這把中位神器匕首,通體漆黑,造型簡潔,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它就像一段被截取下來的,最純粹的黑夜。
可即便如此,在巔峰小隊的眾人看來,它依然是一個“存在”的物體。
一個有形、有質、可以被感知的武器。
“義父。”曉的表情帶著幾分疑惑,“我知道你這把武器是神器,但它能當模具嗎?它碰上去,怕是也得被清空吧?”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用一個“存在”的東西,去承載一個“否定存在”的概念,這在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這無異於用一張紙去包住一團火,結果隻會被燒成灰燼。
秦川笑著反問:“如果這個否定存在的概念真的無法破解,那麼終末挽歌又是如何存在的?早就被自己的權能反噬,自行消失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愣住了。
好像是這個意思。
他們對終末挽歌的權能束手無策,是因為他們實力不夠。
但會長不同,會長連上位神都能崩掉,解決一個中位神的權柄,似乎也沒那麼難。
秦川沒有催動任何神力,也沒有吟唱任何咒語。
他隻是一個念頭。
【暗影重鑄】。
刹那間,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意誌,降臨了。
它不是能量,不是法則,更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力量。
它是一種“權限”。
一種可以修改現實底層代碼的,至高無上的權限。
“開始吧。”
秦川的聲音落下。
他將那枚代表著【終末挽歌】的虛無光球,與那柄代表著【無明之夜】的漆黑匕首,緩緩地合在了一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也沒有毀天滅地的能量對衝。
有的,隻是一種極致的,無聲的“矛盾”。
在兩者接觸的瞬間,那枚虛無光球,開始瘋狂地執行它的核心邏輯——否定。
它要否定這把匕首的存在。
然而,無明之夜沒有被抹除。
它那純粹的黑暗,仿佛擁有了生命,非但沒有被否定,反而開始“吸收”那種否定的概念。
這不是對抗,而是兼容。
就好像黑夜,它從不與黑暗對抗,它本身就是黑暗。
虛無的概念,在無明之夜的刀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灰白色的劃痕。
而無明之夜的暗影之力,則順著這些劃痕,反向侵染,試圖將虛無也染上自己的顏色。
兩種極致的“負”概念,展開了一場無聲的,關於“誰比誰更空”的較量。
整個過程,詭異到了極點。
眾人眼前的空間,仿佛成了一塊被反複擦寫的畫布。
時而,匕首的輪廓清晰可見,但周圍的光線被徹底吞噬,形成一個絕對的黑洞。
時而,匕首的形態又變得模糊,仿佛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隻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