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的話語,還在那片不斷擴張的光明世界中回響。
“凡人,放棄吧。在這片由我定義的世界裡,你……”
祂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秦川動了。
他沒有理會那個懸於天際,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光之神隻。
隻是將左手的【至暗時刻】,輕輕向上一拋。
那把造型簡潔,卻仿佛凝聚了永恒黑夜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凝固時空的軌跡,然後靜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不,不是暫停。
是加速。
子彈時間,開啟!
在水神等人的感知中,世界沒有任何變化。
那聖潔的光芒依舊在以無可阻擋的姿態蔓延,壓迫著他們最後的生存空間,他們的身體依舊被光之法則禁錮,動彈不得。
可在秦川的眼中,整個世界,慢了下來。
那擴張的光芒,不再是無法捕捉的概念,而變成了肉眼可見的,如同潮水般緩慢推進的能量波紋。
光明神那張完美無瑕的麵孔上,那絲輕蔑的表情,像是被定格的照片,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
他甚至能看到,在那片光芒的源頭,在光明神的核心處,一個微小的,與“無”連接的奇點,正在源源不斷地“吐出”光之法則,維係著他的“永恒”。
“永恒?”
秦川的身影,在慢鏡頭般的世界裡,閒庭信步。
他一步就跨越了數萬米的距離,來到了那片光芒擴張的最前沿。
他伸出手,觸摸那道緩慢推進的光之壁壘。
沒有溫度,沒有實體,卻蘊含著改寫世界的磅礴法則。
“你的永恒,太過緩慢。”
秦川的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他收回手,身形再次閃爍,這一次,他出現在了光明神的麵孔前。
兩者相距,不過半米。
光明神那由光芒構成的眼眸,依舊保持著俯瞰眾生的姿態,卻無法察覺到,那個被他視為囚徒的凡人,此刻就站在他的眼前,審視著他。
秦川沒有攻擊。
他隻是抬起左手,握住了那柄懸停在空中的【至暗時刻】。
然後,對著光明神的核心,那個正在源源不斷誕生“有”的奇點,輕輕一劃。
時空斷裂!
斬斷目標區域的空間聯係,製造持續10秒的絕對隔絕區域!
嗤。
一聲輕微到幾乎不存在的撕裂聲。
在秦川的視野中,光明神周圍的空間,像是被剪刀裁開的畫作。
一個絕對漆黑的正方體憑空出現,將光明神的核心,連同他小半個身軀,完美地包裹了進去。
在這個漆黑的“盒子”裡,時間與空間,被徹底剝離。
那個連接著“無”,為光明神提供永恒之力的奇點,被隔絕在了盒子之外。
盒子裡的光明神,與他的“永恒”,被斬斷了聯係。
他不再是“正在誕生”的概念,變成了一個被囚禁的,“已經存在”的有限體。
做完這一切,秦川抬手打了個響指。
子彈時間,結束。
世界的流速,恢複了正常。
水神等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那片壓迫到極致的光芒,突然像是斷了電的燈泡,猛地向後回縮了一大截。
而那個懸於天際的光明神,他的神軀中心,多出了一個絕對漆黑,散發著虛無氣息的正方體囚籠。
“這……這是……”
光明神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恐慌。
他發現,自己與源頭的聯係消失了,從無到有的永恒被中斷。
他被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