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端起酒壺給於建興添酒,慢條斯理道:
“於所長,你可是看守所所長,你想見哪個犯人,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嗎?
怎麼可能連靠近都不能?
你以所長的身份去查獄房,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了?”
於建興搖了搖頭。
“呂市長,楊鳴那幾個人精明得很。
我突然去查房,江輝不出事當然沒有問題。
他一旦出事,我肯定成為第一個懷疑對象。
到時候一查到底,我肯定是跑不掉的。
現在像江輝那樣的犯罪嫌疑人,是重要的保護對象。
你想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呂?給於建興添滿酒,再給自己添上。
然後,端起酒杯跟於建興碰了碰。
“於所長,你是個很有能力、有本事的人!
原來讓你幫撈人,你從來都是說,這個事不好辦,人不好撈!
結果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給撈出來了!
當然,我也相信,江輝作為重要的犯罪嫌疑人,看管肯定比一般的犯人嚴。
可對於於所長來說,真的不在話下!
你還需要什麼條件,你直接說。
我給你請示請示,也儘量幫你說話。
放心吧,我會站在你的利益幫你說話的!”
於建興沒有接過呂?的話題,而是問道:
“要殺江輝的人是什麼人?”
呂?喝了兩口酒,嘖巴了一下嘴,回答道:
“那肯定是上麵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出這麼高的酬金!
江輝知道得太多了!
再加上他的嘴是沒有把的,他進去了之後,恨不得把外麵當官的人都一塊兒拉進去。”
於建興微微點頭。
“這個你說得沒錯!
江輝跟一般進去的官員不一樣。
他竟然把對他忠心耿耿的部下,直接拉了進去。
連給部下反應的機會都不給。
像這樣的人,隨時都可能爆幾個出來!”
這番話,於建興講得自然而現實。
呂?卻聽得心驚膽戰!
江輝確實就是這麼一個人,也不知哪一天,他突然就把自己爆出來!
到時候自己就直接進去了!
然後,就過上了踩縫紉機的生活!
呂?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
端起杯子,一口就把杯裡的酒喝了個淨光,長長地歎了口氣。
“所以,於所長,你必須得幫這個忙。
否則,我不知道怎麼向上麵領導交差!”
於建興沉默了片刻,抬頭再次問呂?。
“你告訴我,以什麼樣的方式把江輝乾掉?”
呂?毫不猶豫道:
“你是看守所所長,把一個牢頭安排跟他住。
然後,兩人打架,江輝最後因互毆而死!”
於建興直接搖頭。
“江輝現在已經作為重要嫌疑犯關押,沒有任何機會和理由讓其他人跟他混押。”
呂?的眉頭皺了起來。
“於所長,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了?
你白當了這個所長了!
你現在才是正科!
按正常來說,市級看守所所長是副處級彆。
可你隻是正科級彆,就讓你坐上所長的位置,你真的很幸運。
你也知道,你以正科的級彆是怎麼坐上去的!
下一步把你的級彆提到副處,也是上麵領導一句話的事。”
聽著呂?的話,於建興沉默了下來。
他一個看守所所長,還是個正科級彆。
雖然正科級彆,坐副處位置,他賺翻了。
可出去開會,其他市的看守所長幾乎都是副處級,總覺得自己的麵子過不去。
所以,他當然想儘快把級彆提上去。
現在呂?的一番話,直接打在他的軟肋上!
可呂?給的條件卻是要他把江輝乾掉!
提級和三百萬,都充滿了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