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山莊,文東行宮之中。
此刻文東麵色陰沉的可怕,臉頰似乎還有淚痕殘留。
其手中死死攥著一麵破碎的命牌。
命牌本該光華四射才對,但現在卻黯淡無光。
上麵字跡也已經碎裂。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一個墨字。
自文墨被殺之後,文東坐在這裡已經一天一夜。
當年他妻子臨盆之時難產而死。
文東強忍悲痛,親自剖開了妻子的肚子,才將文墨取了出來。
當年修為微弱,宗門也沒什麼資源。
沒能救活妻子,讓他深感愧疚。
所以這些年他將對妻子的愧疚,全都化作了對文墨的寵愛。
也因此將文墨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如今文墨身死,文東也能猜到是文墨太過囂張的緣故。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說什麼也得為他報仇。
“查出來了嗎?”
文東沒有歇斯底裡,但聲音卻冰冷的可怕。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文家弟子,一雙眼睛仿佛正在積聚怒火:
“是誰殺的墨兒?”
其聲音之冰寒,弟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額頭開始滲出密集的汗珠:
“是...是李長生。”
“什麼?”
聽到這個名字,文東的情緒開始出現明顯的波動。
不是害怕,而是強烈的憤怒:
“你口中的李長生,可是老祖選擇臣服的那個?”
那弟子或許是聽說過李長生的手段,眼中露出懼色:
“正是。”
“聽在場圍觀者所說,文萊長老以及三大宗門的宗主,全都稱呼此人為主人。”
見此,文東一把拍向旁邊的桌子,桌子四分五裂:
“豈有此理。”
“李長生,先殺我弟弟,如今又殺我兒。”
“此仇不共戴天,我文東勢必要殺你。”
當初李長生擊殺文東的弟弟文啟。
為此事,文東曾在文泰來麵前大鬨一場。
文東和文啟兄弟情深,這一點文泰來很理解,所以並未過多責罰。
反而對他苦口婆心的勸說。
最後文東看在凝元破境丹的麵子上,答應不再追究此事。
就算他想追究,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反而可能會給奔雷山莊帶來麻煩。
原本這樣下去,仇恨也會慢慢消散。
沒曾想今日又得知自己的兒子被殺,凶手竟然也是李長生。
文墨的為人,文東是很清楚的。
他知道這孩子遲早會找來麻煩,但是卻沒想到麻煩來的這麼快。
而且還是曾經的仇人,李長生。
這樣的衝擊,讓他再也無法忍受。
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李長生,你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地上的手下見此,有些擔憂的說道:
“長老,李長生修為高深,如今又收服了這麼多勢力。”
“我們跟他作對,是不是有些......”
文東俯視著那弟子,眼神冷漠:
“你是想說本座是在以卵擊石?”
那弟子連忙埋下頭去,瑟瑟發抖: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隻是覺得要想為少爺報仇,還需要從長計議才是。”
這一點文東自然也知曉。
他可不是傻子,明知不是對手,偏偏要上去報仇。
文東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默之中。
隨後看向手下,開口問道:
“先把墨兒的屍體運回來,厚葬。”
“報仇之事,得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那手下見此,露出為難之色。
文東眼神淩冽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