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趙桂蘭不在家的時間,趙安妮偷偷進入她的房間翻找起來,結果如同她所預料的那樣,找到了很多可以戳破母親謊言的證據。
麵對趙安妮手裡的證據,趙桂蘭沒有選擇繼續隱瞞,其實,就算她想要隱瞞也是瞞不住的。
於是,趙桂蘭就把她和崔建華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有所保留的講給了趙安妮聽。
聽到自己和其他同齡人一樣也有父親,趙安妮很開心!她沒想過父母他們為什麼會分居異地,一直吵鬨著要讓母親帶她去見自己的父親。
可是,趙桂蘭卻從來就沒想過要讓趙安妮和崔建華相認,但看到許久都沒有這麼開心的女兒時,她又說不出那些讓女兒傷心的話來,無奈之下她隻能找了一大堆的借口來搪塞處於青春叛逆期的趙安妮。
隨著趙安妮漸漸長大,他對於父愛的渴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得越加的強烈,為此她已經不知道和母親吵過多少次了,甚至是拿自己的學業作為威脅。
趙桂蘭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趙桂蘭終於鬆口,允許趙安妮每個月和崔建華通一次電話。
那一次,趙安妮聽到崔建華的聲音後激動不已,懇求著父親能來美麗國和他們一家團聚;
那一次,崔建華也是老淚縱橫,答應女兒等他把華夏的事解決完後會儘快和他們見麵;
那一次,也是趙桂蘭離開華夏十幾年間第一次和崔建華通話,感慨良多。
……。
看到趙安妮滿不在乎的樣子,崔建華苦笑著說道:“這一次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會讓你們等上很長的時間。”
“但願如此吧!”趙安妮淡淡的回了一句。
“茉莉睡了嗎?”崔建華見趙安妮的興致不高,於是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那個乖巧漂亮的外孫女身上。
果然,一提到茉莉,趙安妮的臉上就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我給她讀過睡前故事後,她就已經睡著了!”
“還是請個保姆吧,你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了!”
“不!”趙安妮語氣肯定的說道:“我要自己照顧我的孩子,我要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說到這裡,趙安妮的神情微微有些落寞,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除了照顧茉莉,現在的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崔建華知道趙安妮的過往,知道她和她的母親一樣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隻要你覺得不辛苦就行,做你想做的事吧!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會為你們解決一切問題。”崔建華隻得退讓一步,不再提及保姆的事。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錢,茉莉更需要一個能疼愛她,能陪她一起玩耍的外公。”趙安妮依然想著讓崔建華儘快移民到美麗國和她們一同生活。
“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最多一年,我就能完成曾經對你媽媽的許諾,以祭奠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可是媽媽已經死了!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她已經看不見了,你為什麼還要如此為難自己呢!”
“不,她能看到!我相信他一定能看到的。”崔建華的眼眶微微發紅,鼻腔的湧起一陣酸楚,“時間也不早了,安妮,你早點去休息吧!”
“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我在樓下!”說完後,趙安妮轉身離開了書房。
“唉!”崔建華歎了口氣,對於手裡資料再也提不起絲毫興趣。
在趙桂蘭去世之前,趙安妮每次和崔建華通話時都會爸爸、爸媽的叫個不停,整天都憧憬著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聊天。
可直到趙桂蘭去世的時候崔建華的身影都沒有出現,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趙安妮便沒有再開口叫崔建華一聲爸爸,直到現在。
崔建華也沒想到,30幾年前和妻子最後的那次離彆居然成了兩人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麵,這也是崔建華心中永遠的痛。
趙安妮心有不滿,她還可以朝著崔建華發脾氣,以此來傾泄自己心中的憤怒和其他各種負麵情緒。
然而,崔建華又能去找誰傾訴呢?
這幾十年來,他心裡所承受的壓力一點都不比趙桂蘭小,隻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崔建華便準備把最後幾份資料看完後洗漱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崔建華的手機卻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一看是國內的號碼,崔建華就猜到多半是謝沐風打來的電話。
“喂!什麼事?”崔建華拖著長長的尾音問道。
“崔爺,你這是喝了多少瓶殺蟲劑啊!怎麼聲音聽起來死氣沉沉的?”謝沐風很快就察覺出了崔建華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你小子就不能盼我點好?”崔建華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嘿,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怕你在國外生活不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的,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過得彆提有多快活了!”
“你就沒想著換換口味,嘗一嘗大洋彼岸的大洋馬到底是個什麼味道?”
“你這混小子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跟一個60多歲的老頭開玩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