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菲菲朝著媽媽吐了個舌頭,連忙抱住了崔建華的肩膀撒起嬌來。
“外公,我沒有在說你,你不要往心裡去啦,剛才那些話都是學校的同學和老師說的。就是因為看到外公這麼好,我才覺得他們說的那些都不對,所以想問問外公,華夏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看到趙菲菲抱著崔建華的肩膀,趙安妮覺得好笑又好氣,也不好當著崔建華的麵再訓斥自己這個調皮搗蛋的女兒了。
“華夏是個很神奇的地方,你的媽媽和我都是在華夏出生的,那裡並不貧窮也不落後。我所在的地方叫渤海市,那裡雖然是華夏四五線的小城市,但是依然有繁華的商業街,有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有如油畫般的美麗風景,有絢爛多彩的田園風光……。”崔建華輕輕環抱著趙菲菲的腰,向她描述著華夏在他自己眼中的樣子。
趙菲菲本就是一個心性單純的女孩,從小一直在趙安妮的保護下成長,並沒有受到美麗國那些亂七八糟文化的侵蝕。
聽到崔建華的描述,趙菲菲對這個東方的神秘國度充滿了好奇。
“外公,我剛才聽說你過兩天就要返回華夏?”
“嗯!外公要回去處理一些工作,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和你媽媽的。”
趙菲菲的眼珠子咕嚕一轉,然後就把臉貼在了崔建華的臉上,親昵的說道:“外公,我們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能帶我去華夏看看嗎?”
“外公去華夏是為了工作,你跟著去搗什麼亂?”崔建華還沒開口,正在收拾書桌的趙安妮便怒聲嗬斥道。
“媽媽!你是華夏人,外公外婆也是華夏人,我想去看一看我們的祖國長什麼樣子。”趙菲菲委屈的說道,有一些晶瑩的淚水在她眼眶裡不停的打轉,隻是仍然倔強著沒有流出來。
趙安妮還想再說些什麼,崔建華卻在這個時候輕輕抬起手臂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菲菲,外公這次回去確實是有工作要做,沒時間來照顧你,所以不能帶你一起返回華夏。”
聽了崔建華的話,趙菲菲的臉上漸漸流露出委屈之色。
“不過你不用傷心,如果你真的想利用暑假的時間去華夏玩一玩,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場非常棒的旅程。”
“真的嗎?耶,耶!”就在淚水即將滑出眼眶的時候,聽到崔建華的話後,趙菲菲立即興奮地大叫起來。
“你不能讓她去華夏,那裡不安全。”趙安妮這時候站出來製止道。
“沒有什麼不安全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還記得那些事的人總共不超過三個。你放心,我會為她安排一個非常安全的旅程,還會給她配上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鏢,我可以向你保證,菲菲在華夏絕對安全。”
不知不覺,崔建華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氣息,頓時讓還想繼續爭辯的趙安妮安靜了下來。
就連靠在崔建華身旁的趙菲菲心裡也是咯噔一下,覺得麵前這個和藹可親的外公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讓她產生了一種想要逃離這裡的錯覺。
崔建華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強勢,於是連忙擠出一個笑臉衝著趙安妮說道:“安妮,如果你不放心菲菲的安全,可以和菲菲一起去華夏旅遊一圈,此時的華夏已經與30來年完全不同了。”
“不,我不想回去!”不加任何思索,趙安妮直接開口拒絕,態度十分堅決,臉上出現一副驚恐不安的表情,似乎華夏兩個字喚起了她內心深處某些恐怖的記憶。
崔建華還想再勸勸趙安妮,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早就變得物是人非,沒有必要一直耿耿於懷。
但回頭想一想,心結還要心藥醫,趙安妮小時候受到的心理創傷隻有讓它慢慢恢複,在這方麵彆人是幫不上忙的,有時候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於是,崔建華把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外公,媽媽這是怎麼了?”看到身體突然變得僵硬的趙安妮,趙菲菲擔憂的問道,抱住崔建華肩膀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加上了一些力道。
“可能是因為你媽媽身體不太舒服吧,去幫她倒杯熱水!”
“好的,我這就去給媽媽倒杯熱水!”鬆開攬住崔建華雙手,趙菲菲走出了書房。
“安妮。”崔建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趙安妮的肩膀。
趙安妮的肩膀微微聳動著,似乎正在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不用打掃了,去休息一會吧!”
趙安妮放下手裡的東西,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了書房。
“媽媽,你的水!”趙菲菲將一杯熱水遞到了趙安妮的手中,趙安妮輕輕撫了撫趙菲菲的腦袋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
“菲菲真是越來越懂事了。你不是想看生活大爆炸嗎?今天媽媽特意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去看好不好?”
“好嘞!”趙菲菲激動得蹦跳起來,連忙朝著客廳跑去,拿起遙控板按開電視,看起了最近非常流行的美劇生活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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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妮則是手捧水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靜靜的坐在床沿前,雙眼沒有聚焦的盯著麵前的衣櫃。
自從趙安妮有了記憶以來,她的腦海裡總會突然之間出現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血腥場麵,直到現在,她還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小時候無意之間看的某些恐怖片給自己留下來的恐怖記憶。
在趙安妮小時候,她的老師建議趙桂蘭帶著她去看心理醫生,卻被趙桂蘭給拒絕了。當時,趙安妮的老師認為華夏人比較傳統,對於心理醫生有著天然的排斥,於是便沒有再勸說了。
隻有趙桂蘭知道,出現在趙安妮腦海裡的那些恐怖且血腥的畫麵並不是來自於電視,而是真真正正發生在了趙安妮的眼前。
這也是為什麼趙桂蘭最終會選擇離開崔建華,帶著趙安妮遠赴重陽來到美麗國的主要原因。
然而,趙安妮卻不知道這一切。
她已經沒了在華夏生活那段時間的記憶,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她一聽到華夏兩個字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懼怕,似乎華夏就是一個令她膽寒的魔窟,隻要她踏上了華夏的土地就會萬劫不複粉身碎骨似的。
儘管趙安妮知道自己是華夏人,但這30來年,她卻從來沒有踏上過華夏的土地。
想著想著,趙安妮的腦袋就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她表情痛苦的抱著頭側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