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廿五,眼看快到年節,神醫穀穀主等人也回來了,這下神醫穀熱鬨了許多。
這日,玉絮在抄手遊廊獨坐吹風。
“絮兒。”
一個低醇和善的聲音響起,玉絮聞聲回頭。
東麵月洞門外走來一個雅茹的中年男子,他身著漢白玉色長袍,外罩遠天藍的白狐毛領鬥篷,頭上是黑色的襆頭,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留著山羊胡,麵容和藹。
他正是神醫穀的穀主淩尚,字含仁。
“義父,你回來了?”玉絮聽聲識人。
淩穀主走近,“絮兒,義父不在時,桑兒可有照看好你?”
“有的,扶桑師兄他每日為女兒把脈,時刻關注著我呢。”玉絮柔柔笑笑,“不過,義父,你此次在外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自是沒有的,”淩穀主俯下身,伸手摸摸玉絮的小腦瓜,“為父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玉絮來了興致,“是什麼好消息?義父你快說呀。”
淩穀主收手,“為父此次在外,遇到了前南詔皇室供養的巫師,在他那裡得了本蠱術秘籍。”
“蠱術?”玉絮疑惑。
這一聽就挺歪門邪道的。
“嗯。”淩穀主點頭,“南詔夷人的蠱術可以用蠱蟲來吸走餘毒,這是蠱師的常用手法,絮兒,有了這蠱術,你的腿便有法子醫治了。”
玉絮眼睛已徹底損壞,是根治不了了,除非換一雙健康的眼睛。
而她腿上的毒素這些年雖用艾灸逼出了絕大部分,但仍然留有一絲入骨餘毒,導致其無法站立。
有了這蠱術,這下玉絮的雙腿有救了。
玉絮聽後,柳眉飛揚,唇邊含笑:“那真是多謝義父了。”
若真可行,那往後她便不用坐輪椅了。
“那義父,何時可以治女兒的腿呢?”玉絮仰著小臉問他。
淩穀主彎下腰,給玉絮攏了攏罩在外麵禦寒的貂毛鬥篷,口中道:“眼下是臘月嚴寒,不宜養蠱,一切待開春之後再說。”
玉絮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好。”
淩穀主起身,走到輪椅後,轉動了她的輪椅,“外麵寒冷,絮兒你體弱,該回去了。”
“好。”
玉絮任由淩穀主將她推回屋內。
淩穀主待玉絮比她親生父親林鶴鳴還要好,自她來了神醫穀,從沒留宿外人的神醫穀打破先例,讓她住下來,穀主對她一見如故,認下她做義女,尋遍醫術為她醫治,穀裡沒有就去外麵收集各種偏方,真真切切把她當親女兒來疼,仿佛上輩子他們就是父女般。
反觀林尚書,他一心隻有仕途,幾乎很少關心兒女,玉絮與弟弟林玨都是母親一手帶大的。
傍晚。
一個身穿丁香色襦裙的美婦人漫步窈窕往玉絮屋裡來,麵上含著溫柔慈愛的笑意,她正是淩穀主之妻、玉絮之義母——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