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科天庭,天古星陸。
這是一個臨近星盤的龐大星陸,也是整個北科所有岩體星陸中最大的一顆。
曲晨所去過的星陸中,戰院所在的盤天星陸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遠超其他星陸眾多,可若是將這兩者放在一起,盤天星陸隻能稱之為小弟弟。
天古星陸如一顆恒星般屹立虛空,周邊五顆太陽環繞,那是五顆真正的太陽,絕非化陽強者隕落所化的那種。
可就是這樣五顆真正的太陽,卻被這巨大無匹的星陸俘獲,呈均勻的五角之態環繞星陸而行,讓這北科最大星陸永遠充滿光明。
天庭完全不是常人所想象那般景色秀美,這裡沒有仙霧飄搖,沒有異獸盤踞,也沒有鳥語花香,這裡隻有一種植物天罡木,如一根根巨大的錐子一般散布在寂靜的星陸表麵。
因為天古星陸的引力太過驚人,普通星空境在這裡都是寸步難行,非淩日化陽,根本無法自由來去,尋常生命更加無法存活,隻有天罡木這種無枝無葉的奇怪生命可以存活。
星王屠震,此刻正在一片天罡木林中漫步向前,其身旁,一個黑袍老者並肩而行。
“仙朝督天問責那原始星陸之事,星王無需太過在意,隻是他這樣草草離開著實有些讓人奇怪。”黑袍老者緩緩道。
“院尊以為到他那種境界了,這北科還有什麼事情能吸引他?”屠震微微皺眉。
“少!但是肯定會有。”
黑袍老者抬頭看向遠方,“數日前你忙於處置那些蘭戈潛入者時,觀天司有報,監測到聖鳴澗方向又有異動,隨後朱雀禦天也有消息傳來,聖鳴澗內又有火光再次顯現。”
“院尊的意思是,武殊神尊他可能去了那裡!”屠震眼神一緊。
“彆擔心!我想武殊應該隻是衝著那裡的異動源頭而去,黎生隻要不是那麼巧與之遭遇,應該無礙,所以武殊之事暫時先放放吧。”院尊擺了擺手。
“院尊所言甚是,方左曾與黎生對峙,他有感黎生已經有了完整思識,無論如何,趨吉避凶他應該還是會做出選擇的。”
屠震點頭,又道,“其實我現在最大的疑慮是,黎生是不是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所憂也是這一點!”
院尊一歎,“殘屍基本不可能在短短四十萬年內就誕生新智,而黎生之強在曆代星王中也是屈指可數,如果他是被天庭戰院以外的強者控製,實是我北科之哀,同時也會增加未來的變數。”
“好在目前來看,那應該不是蘭戈一方,隻是這實在有些折辱了黎生當年的赫赫威名。”屠震眼中也是黯然。
“此事靜觀其變即可,昨日虹玥已經再入聖鳴澗了,也許還會有消息。”院尊道。
“武殊極有可能在內,院尊為何還讓她進入?”屠震疑惑。
“初王最後血脈有變!”院尊一張老臉上閃過異色,“不到一月之前,那孩子的命燈已經就要熄滅,可這幾日間,居然奇跡般的慢慢恢複了,幾乎與其鼎盛時期無異。”
“居然還有這種事!?”屠震也是大奇。
“所以虹玥才不顧我的勸阻執意進入,另外,映魂碑中那個意外出現的小家夥,也與那孩子在一起!”院尊微微一笑。
“那小家夥……不對!他會不會是……”屠震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懼。
“我也曾設想過那種可能,但應該不會!”院尊搖頭。
“虹玥與之接觸過多次,對其過往也做過調查,完全沒有那種無中生能的特異表現,即便是他的瞬移之術,也已經確定,隻是他身懷一隻蛻變的靈蠕,而且前一次聖鳴澗出現火光之時,他並不在那裡。”
“可他為何能進映魂碑?”屠震還是心有疑慮。
“即便仙朝大陣師也並非無所不能,出點小差錯完全可以理解。”院尊不以為然,“其實即便真如你所想,那也未必是壞事,那小家夥心性沉穩行事多善,沒什麼惡念惡行。”
“對了,星王追究那些潛入者可有什麼線索了?”院尊稍稍沉默後問道。
“全是單線,完全沒有交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流道之中還有存在!”屠震似乎也是有些苦惱。
“還有近五十年時間,希望可以將之儘除吧,隻是我已垂暮,百年後全要看你了!”院尊微歎。
“院尊安心,我屠震但有一口氣息,北科不滅!”
……
無儘黑暗之中,武殊神尊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體會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了。
可今天,一個淩日兩個容元,居然讓他的心都在顫抖。
“大陣師如今很難再有機會離開仙朝,那麼知曉這個秘密的,就相當於隻有我武殊一人,隻要將這幾個小輩耗死,等到這原格徹底崩潰,那就是我的了!”
仙朝督天,在無數人眼中的確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修歲到了他這一步,也是心知肚明,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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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還曾經有過去往長城戰場一搏的念頭,可是隨著修歲增加,看多了那十去九不歸的危險,他還是放棄了,隻想安穩縱享後麵的歲月。
然而,今天,他看到了另外一個希望……
……
“怎麼可能?”
曲晨感覺自己如墜冰窟,全身都再也沒有一絲氣力可用,看著神色恢複如常的楚清,已經不知該如何開口。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其實想一想也是可以理解,這遺骨已經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為了維護這裡的寧靜不被打擾,早已榨乾了所有潛能,真髓不存應該也不是今天才這樣了,你見過藥盟那塊遺骨應該明白的。”楚清轉身,輕輕握住曲晨的手,清眸中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