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羽脫手擲出的戰矛,並非殺器本體,而是一縷光影!
虛幻矛尖一點刺目白芒急劇坍縮,毀滅性的威能尚未爆發,虛空之中已經迸發可怕的撕裂之感。
“是化陽器元自爆!退!”石堅瞳孔驟縮,黑金龍棍悍然指向前方虛空,棍體盤繞的黑龍紋路瞬間蘇醒明亮,發出一聲低沉龍吟!
曲晨麵色凝重同樣沒有怠慢,金色短劍橫空刺出,劍脊迸發赤金血芒,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罡,幾乎與黑金龍棍同一時間精準命中坍縮的白芒核心!
與此同時,兩人已經爆發最快速度向後疾退。
轟!!!
湮滅之光吞噬了方圓數裡。
破碎蟻巢的半壁如同烈日下的積雪般消融,曲晨與石堅則如遭巨獸撞擊,寶甲光焰與煉體黃芒交織爆閃,口噴鮮血如隕石般倒飛而出!
若非金劍與龍棍皆非凡品,這一擊恐怕足以將二人徹底從世間抹去。
好在代價不小,卻贏得了瞬息生機。
隻是,湮滅的強光尚未散儘,銀色的雲海已至,那不是雲,而是無數骨喙如鉤、翼展閃爍著金屬寒光的銀隼!
它們被這可怕動靜吸引,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魚群,瞬間淹沒了這片空域。
殺!
曲晨雙手術法齊出,不知到底是多少條黑色鎖鏈,瞬間在自己周身飛速環繞形成一麵黝黑鐵壁,而石堅手中黑甲龍棍則幻化一片黑色棍影守護全身。
銀羽如暴雪般飛散,妖獸臨死前的尖銳嘶鳴連成一片,隻是,這些非但沒有讓妖獸群退避,反而激起了它們的凶性,臨近這裡的銀隼如流星雨般襲來,如同不知生死般的衝擊越加恐怖。
“這樣下去我們堅持不了多久,順著獸潮方向走!”曲晨曾經遭遇過類似危機,瞬間明白這次同樣沒有第二種選擇。
隻能隨波逐流!
曲晨說話間,一把扯住石堅臂膀,龍血遁世催動到極致,化作一道血色光影直奔獸潮前方。
就在二人掠過那半壁殘破蟻巢的瞬間,刺目的景象撞入眼簾,讓二人心頭都是一跳。
十幾具赤裸的軀體,被粗大的、閃爍著幽藍符文的骨釘貫穿胸膛或頭顱,死死釘在黝黑的巢壁上。
有男有女,麵容扭曲凝固著極致的痛苦與恐懼,鮮血早已凝固發黑,在殘破的巢壁上拖曳出長長的、絕望的痕跡。
隻不過,妖獸似乎對這些死者仿佛並無興趣,根本沒有一隻銀隼回頭看上一眼,便即閃電般越過蟻巢直奔前方。
“滄瀾宗那些家夥乾的!”石堅眼中露出濃濃的憎恨之色。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逃出去再說。”曲晨心中也是一片冰寒,如果自己與石堅不敵,恐怕這些就是最終結局。
曲晨的速度讓石堅也是吃驚,任由其帶著很快就要追上最前列的妖獸。
然而,讓曲晨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遭遇的獸潮,居然又是如同當年三足血羽一般,整個獸潮呈半包圍之態,早已封死了大部分逃生的方向,此刻即將合攏。
他們看到了各種小股或落單妖獸在銀隼獸潮中奔命逃竄,隻是大部分都是在頃刻間就淪為銀隼的血食。
似乎蟻域之中的妖獸早已演化出這種捕獵的機製,一旦爆發就是清空一片虛空之內的所有異類!
“那個方向!也許還有一線機會!”石堅一指左前方,曲晨已經閃電般掠去。
二人如同怒海中的孤舟,在無儘的銀色浪潮中艱難維持著不被徹底吞噬,
“彆走,救救我啊!”
無儘混亂之中,傳來一聲驚恐欲絕的嘶吼,曲晨微微側目,透過道道銀色身影,隱約看到一個灰袍人被無數銀色羽翼淹沒。
似乎最早開始逃遁的那些灰袍人和黑甲修者依然沒能第一時間衝出獸潮包圍。
“一直向前,一定可以衝出去!”石堅怒吼,任由曲晨帶著自己前行,黑金龍棍不時橫掃,清出前方小片短暫空隙。
然而,銀隼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殺之不儘縱橫飛掠,迎麵而來的肆意衝撞,此刻終於讓曲晨的龍血遁世也難以發揮極速。
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蛇開始纏繞,二人的心漸漸沉入穀底,因為銀隼的合圍似乎已經徹底完成。
前方,傳來幾聲戛然而止的慘叫,三名落在最後麵的黑甲修者身影被銀隼洪流層層疊疊遮蔽,瞬間淹沒,隻有幾片破碎的甲胄和血霧噴濺出來。
更遠處,依稀能聽到有人發出絕望的嘶吼。
生機,似乎正在被這片銀色的死亡之海徹底掐滅。
就在二人心神緊繃至極限時。
哇——!!!
一聲異常嘹亮、穿透力極強的嬰兒啼哭,猛地從石堅背後的行囊中爆發出來!
奇跡,在絕望的深淵邊緣綻放。
啼哭聲波如同無形的漣漪擴散。
瘋狂撲擊的銀隼洪流,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歎息之牆!
距離二人周圍數十丈範圍內的所有銀隼,忽然發出驚恐尖銳的嘶鳴,拚命拍打著翅膀向遠離二人的方向逃竄,洶湧的獸潮洪流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劈開,硬生生在二人周圍形成了一片詭異的、不斷移動的真空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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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銀隼獸潮依舊奔湧,目標明確地追擊著四處瘋狂逃竄的異類妖獸以及浮羽等人,卻對近在咫尺的曲晨和石堅視若無睹,甚至本能地避讓開這片禁地。
“這……”石堅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周身自動分開的銀色浪潮,又猛地反手護住背後依舊在發出響亮啼哭的行囊。
曲晨同樣心神劇震,身形懸停虛空,眼中異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