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
再次閉目感應遠方虛空的古璿,又一次猛然睜開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激動之色。
“怎麼了?什麼不可能?”童景一怔。
“那人的右手整個手臂都在……發出白色光焰,難道他真的是曲晨師兄?”古璿的眼中流露出無限希望。
“而且他的右手光焰,也如你剛剛一樣,不斷明滅,三短……三長……三短!
“一樣的光明身右臂?一樣的規律?”童景呆了一下,瞬間露出狂喜之色,“是曲晨,一定就是他!這蟻域中應該隻有他、我以及莫毅知曉其中意思!”
“可他當年不是已經……”古璿此刻又有疑慮。
“難道你忘了,遊吟者在他陽葬之地留了一柱香,名為引神,現在想想,鳳堯那老頭應該是早已知道曲晨並未真正隕落!”童景猛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以為已經再無相見之日的故人,居然活過來了,那種喜悅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
“應該是這樣了!隻是,該如何讓他知道是我們在這兒?又如何讓他助我們脫困?”古璿連連點頭,又是想到了新的問題。
“他對我做出回應,顯然是已經知道是我或莫毅在此,隻是他想要接近這裡的確很麻煩!”童景一滯。
四人被困於此一年多時間,他幾乎沒有停止過研究推演周圍的環境,自覺即便是淩日境中的強者,都未必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強行突圍而出,耗費一年時間,也隻琢磨推演出了一種可能。
這裡殘留的遺能已經很古老,也已經有不穩定的趨勢,如果從外界和內部同時出手,有些許可能改變這些致命危機爆發的走向,從而讓在內者循著那一隙變化脫困而出。
但是,他們當初避入這裡時,為了逃避赫無極的追擊,倉促間已經再度擾亂了這裡的形勢,讓這周圍危機遍布更加複雜,曲晨如何跨越那看似近在咫尺的距離?
……
同一時間。
曲晨已經開始真正深入探索這片古戰遺地,無論童景和祁洛子如今是何情況,儘早脫困都是當務之急。
然而,能夠感知到、甚至擾動這裡的空間變化是一回事,想要從這裡通過,那又完全是另外一碼事。
他靜靜盤坐虛空,雙手遙遙按在虛無之處,如有無形漣漪散開,他漸漸看到了更多。
空間褶皺湧動回饋,如同凡人麵對汪洋,浪湧層層疊疊無窮無儘,又在不斷變化之中。
這還隻是其一,就在這無儘空間浪湧之間,還潛藏無數危機,如同深海巨獸潛藏其中,一旦真正觸及,就會爆發毀滅一切的可怕力量。
“那些殘留無數歲月的可怕力量,怎麼會如此膠著環環相扣?”許久之後,曲晨終於停手,看向前方虛無怔怔出神。
他當年隱約感受到過聖鳴澗險地的可怕,那是一種極儘的危險,每一處殘留的對峙,都可能威脅到淩日甚至化陽強者。
這裡雖然看似不如聖鳴澗那般驚人,但暗藏的力量卻如同一道道殺勢盤根錯節,根本就找不到一條安全路線,如果強入,很可能誤觸其一就引發可怕的連鎖變化。
一旦真正爆發,不但自己,被困的童景祁洛子恐怕也同樣無法幸免!
“空間道製衡鎖死了這些殘留威能!”連續數日時間,曲晨極儘推演已經雙目微紅,終於有所明悟。
隻是這裡的空間道,必然是源於諸天之手,即便隻是無數年前的一縷殘能,又豈是一個星空境能夠輕易改變?
他再次抬頭,看向遙遠處的黑暗,露出深深的無力之感。
“曲晨師兄!”
就在他心焦如焚時,忽然隱隱聽聞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
“你是……古璿師妹?”曲晨一怔,繼而露出吃驚之色,“難道你也被困在裡麵?還有誰在?情況如何?”
他沒想到居然又聽到一個故人的聲音,而古璿這種聲音更是讓他難以置信,居然如同當年問世北科的感覺一般,那聲音仿佛發自整個虛空。
“我無法堅持……太久,隻能告訴你……我們暫時無恙,童景讓你……嘗試化境,或可……”古璿的話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幾不可聞,繼而直接消失。
“化境?”曲晨聞言眼睛猛然一亮。
遁禁寶術之中的化境,他曾經嘗試過數次,那的確是很神妙的手段,隻是,這危險的古戰遺地,難道也可以?
這一點,他的確從未想過。
“古璿師妹,童景是否已經嘗試過?結果如何?”曲晨想要再確認清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化境,入陣?
這雖然不是陣法,但這種連綿不絕的古戰遺能,豈非也是一種境!
“童景這家夥說嘗試一下,必然有一些可行的把握!”曲晨很快做出決定。
……
“古璿,你怎麼樣?”
童景看著搖搖欲墜的古璿,不由嚇了一跳。
“沒事,隻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了,隻是剛剛曲晨師兄也不知是否聽到我所說那些。”古璿此刻雙眸黯淡,整個人都如同失去了所有精氣神一般萎頓,似乎之前所為對其損傷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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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已經儘力了,暫且休息,剩下的就交給我吧!”童景稍安,回頭又看了秦飛祁洛子一眼,同樣緩緩盤坐下來。
“那一段路不好走,看來我最好還是幫你一下,老鳥師父,你這留給我的寶貝也終於派上用場了!”
童景如同自語一般,一堆礦料和一尊小小黑鼎瞬間出現在身前,最後又是從納戒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枚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