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坐著的馬車才到賢王府外,一隊帶著煞氣的騎兵突然而至,為首的正是相府大公子。
在京都,能帶出上百名強悍護衛,又在這京都大街騎馬疾施,也隻有相府敢如此了,便是賢王府的府衛也不及五十人,當然暗衛是不算在內的。
車夫見對方來勢洶洶,嚇了一跳,忙向馬車中的宋九稟報。
宋九挑開簾子朝外看,馬車瞬間被人圍困住,而賢王府的府衛也察覺到了異樣,快速集結從府中衝了出來。
一時間街頭兩波人馬對峙,蓄勢待發。
街頭百姓紛紛逃竄,轉眼街頭就空了,消息也被傳了出去。
魏墨生坐在馬背上,見到宋九,倒也裝模作樣的下了馬背行禮,隻是那眼神裡可沒有恭敬,多的是挑釁。
“賢王妃不要忘了我父親是怎麼中的毒,我母親與一眾下人皆在現場,此案不難,難的是賢王妃的名聲,想必賢王妃也聽到了這兩日京都街頭的傳聞了吧。”
挑開簾子的宋九皺了眉頭,她的名聲早已經在這兩日毀得一點不剩,怎麼還想抓她下牢?相府如此大的權勢?當真不把賢王府放在眼裡。
宋九能想到小圓子要是收到相府的奏折,要抓她下獄時的憤怒,所以這案子立不了,但小圓子也會挺為難吧。
不過她既然做了,又豈會不想到這一點。
宋九麵色平靜,唇角微微揚起,淡漠地看了魏墨生一眼,便放下了車簾子。
雖說賢王府的府衛不及相府的護衛多,但是府中人皆是當年老晉王訓練出來的兵,他們上過戰場,又有經驗,後生也都經曆過老兵的操練,又豈會懼怕這些在京都養尊處優的護衛呢。
宋九不便會,催著馬車入府。
相府的護衛想要動手,王府的府衛卻是絲毫不動的攔在了馬車前。
要打麼,宋九巴不得打得凶一點,最好是鬨得人儘皆知,攪渾了京都的局勢。
魏墨生看向這些毫不退讓的王府府衛,暗暗吃驚,怎麼這七年裡都沒有察覺賢王府的府衛竟然有過正規的操練,他們是在哪兒操練的,又是些什麼人招募入府的?
然而這七年間的印象裡,隻知賢王府沒落,任家人朝中無人,隻會行商,連著這些府衛,在外頭行走也都十分低調,似乎京都裡的權貴誰都可以欺負一下,也不見反抗的。
魏墨生眼看著馬車要入府了,心有不甘,於是大聲朝馬車喊道:“賢王妃就沒有想過枕邊人的生死麼?咱們何不做個交易。”
馬車猛的停下了,宋九挑開簾子看向魏墨生。
賢王府花廳裡,宋九看著煮開了的花茶,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對麵坐著的魏墨生冷眸看了一眼,聞著這茶香,賢王府還真是貴不起來,任家人會行商,賺了那麼多的錢,也沒見多享受,這茶還是陳年老茶了。
“茶就不請你喝了,你說吧,怎麼交易。”
宋九準許魏墨生進來,一路上就探知他內心所想,心中多少也有了些期盼,她本來就沒有打算在此刻弄死魏五行,叛國這一條,足夠相府倒台,魏五行的死也就不重要了。
但若是留下魏五行還能救她夫君一命,解了他的毒,倒也可以試試。
隻是宋九又想起小西曾說過的話,她夫君所中之毒,是當年乙室部巫醫的毒,不是說世上沒有了乙室部自然也沒有了解藥。
宋九的內心很焦急也很矛盾,但她麵上不顯,且等著魏墨生打算怎麼交易。